只听莲藕小筑霍霍连声,衣袂带风,数十名全身黑衣蒙面的“黑杀”组织杀手,以及百数十名“龙王庙”徒众,重重包围佐莲藕小筑的大厅和各处出口。
九脸龙王嘿嘿笑道:“妙极,妙极,这叫请君入瓮,一网打尽。
唐甜也笑得甜如蜜糖:“若我跟龙王不是早已合作,布下最后一招杀子,单凭十八叔、二十五叔、二十六叔三位,以及那位不知是敌是友的欧阳掌门,我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挑诸位的场子!”她笑了笑又道:“现在,有神州结义为我们撑腰,龙王庙做后台,黑杀组织是背景,加上欧阳掌门是‘座上客’,诸位……‘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这八个字,不知有没有听说过?”
“诸位”当然都听说过。
“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本就是千古不易的真理。
现在的局势已非常明显,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点道理受伤的江伤阳是最清楚不过的,所以他们都很知矾地站回“刚极柔至盟”那边去,一副耿耿忠心、万死不辞的样子。
但就连“刚极柔至盟”的中坚分子萧七和容肇祖也不解。
他们也并不知道九脸龙王已经和唐甜妥协了,布下这个局,一举擒住了欧阳独和铁星月这两员大将!
要不然,萧七和容肇祖刚才就不会如此急着为唐甜出头了——他们以为唐甜已孤立无援——但唐甜显然瞒着他们。
他们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在公子襄而言,却不是被骗,而是疏忽、大意,误了大事,他原该认得出这个什么“乌鸡峒”峒主毛山来的——易容不是魔术,只要仔细辨认,一定可以看出破绽,但天书神令出现后,公子襄分心于唐方的感受,心里难过,而“毛山”在那时才开始活动起来。
欧阳独没有见过慕容不是,自是不虞有诈,但在九脸龙王而言,他是想杀了欧阳独,不是擒他而已,所以一出手就往死穴出手,但仅能封住这人穴道,自己也挂了彩,而且“忘情天书”已毁,心中自是忿忿。
幸好大局已在掌握之中,而欧阳独也是他砧上的肉,而“天下英雄令”也到了手,一候把“神州结义”的人和公子襄等解决之后,“刚极柔至盟”也一样照吞不误,谁叫她武大郎捉奸反而害了性命!
想到这里,九脸龙王真个得意起来,仿佛一件件胜利晶,都往他手上雄,堆得高,快拿不住了,索性丢掉不要,但胜利的成果还是追着他来。
不过,九脸龙王是九脸龙王,在江湖上是流血流汗流脑汁熬出来的,他当然不会得意志形。
要得意忘形,是在解决了这班阳间里当老举的下贱鬼之后,他搂着唐甜时的乐事……
“九脸龙王!”猛地欧阳独唱了一声,慕容不是忙全心戒备,这才想起未点欧阳独的哑穴,只听欧阳独冷笑道:“百闻不如一见,我在北方,早想识荆,不料你真有九张脸……”
“脸何止九张?这世上两、三面的人多得是哩!身材倒只有一个,肥肥胖胖,假冒不来的,诸位要是肯多留点心,定然分晓……”九脸龙王嘻嘻笑道:“设想到今日大名易鼎的‘血手屠龙’,与在下‘九脸龙王’.是这等相见……”
欧阳独发出了一声凄叹道:“我在称屠龙,不能杀你,也该死了。”
九脸龙王嘿嘿笑道:“你倒有自知之明……毁我宝书,罪当立诛!”
其实,他恐怕留着欧阳独,夜长梦多,这人武功高得出奇,若自己和公子襄无受伤在先,合击此人也未必有胜算。
九脸龙王一生谨慎,怎能容让欧阳独活着!
欧阳独望向公子襄,平静地问:“你坦白告诉我,有没有杀卫悲回?”
公子襄诚恳地道:“我与令徒,一见如故,相交莫逆,怎会加害?”
九脸龙王肯定欧阳独穴道被封,断无可能冲破开解后,方才笑道:“让你瞑目吧,你徒弟是我和唐甜引诱公子襄门人叛徒把他杀死的!”
欧阳独怒目圆睁,发出愤怒至极的光芒来,咬牙切齿地一连说了三声:“好!好!好!”
九脸龙王冷笑道:“好什么?要死了还好!”举戟要刺,公子襄大喝道:“住手!”
九脸龙王眯着眼睛道:“你叫我住手,我就要听话住手么?”
公子襄只想拖延时间,道:“你……你杀了他,难道不怕血河派的人寻仇么?”
九脸龙王笑出了声:“我是做大事的人,自然胆大,血河派若存在,我龙王庙的人还能独霸江湖吗?你要想救他,除非先自己把穴道封闭,我或许会答应。”
欧阳独急道:“公子,万万不可,此人欺诈!”
唐甜甜甜一笑道:“何止公子,神州结义的兄弟们,如果不想本姑娘杀死你们的铁二哥,也请自把穴道封掉,我就饶他一死。”
胡福颤声道:“唐甜,你别杀铁二哥,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陈见鬼骂道:“你怎可……”
唐甜一挺剑,又在铁星月咽喉上划了一道血口,冷笑道:“他是一番诚意诚心,不想他二哥死……如今,不可以的事也得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