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骑看着不多,但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出行,便是郡守也很难带上二十多骑,大多是几匹马,后面跑着一堆随从。
前郡丞死了,赵含章直接把郡治移到西平,就带了两个郡守府的吏员,其他官吏全都留在了灈阳。
而她普通出行竟然能带出这么多兵马来,可见她手底下的马不少。
马,在这个世道里才是最重要的,比人还要重要。
人没了,到路口随便喊一嗓子,只要拿得出吃的粮食,想招多少人便能招多少人,但马不一样。
谁能在大街上喊来一匹马呢?
到此刻,众县令对赵含章的军事力量和豪横有了初步的认识。
没有人敢不听从一个有兵有马的顶头上司的话。
县令们对视一眼,默默地上车离开了。
赵含章带着人一路往遂平急行而去,在进入遂平县后,她便感觉到了差别。
她压下马速,傅庭涵他们便也跟着慢了下来。
赵含章让马慢慢往前走,两边的田野里,青色的黄豆在野草堆里若隐若现,田里的水稻也长得一般,最要紧的是,有些稻田里被东一刀西一刀的割了一片。
此时正是除草施肥的关键时候,但田野里就没几个人。
刚才还在西平县内,路边的田野里可有不少人在干活儿。
赵含章看到不远处田野里有人,她便打转马头往那边去,高县令忙跟上。
他们的马还没到,田里的人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看到这么多人骑着马过来,脸色一变,转身就跑
但人怎么可能跑得过马,何况对方速度还不快,才跑出十几步便啪叽一声摔在了田里,直接糊了一身泥。
赵含章跳下马,也不在意田里有水,忙跳下去扶人,“老丈,您没事吧?”
她拽住人的胳膊拉起来,拉起来才发现刚才动作迟缓踉跄,看着瘦削佝偻的人并不是老人,而是个青年。
赵含章便连忙改口,“兄台可摔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