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很能共情,于是给他写回信,暗示他,你考虑的很有道理,但嫡长之制才是根本,若朕轻易同意你立次子为世子,恐怕百官会多思多想。
去写回书的汲渊并不知赵含章私下的操作,他们对张寔的印象都不错,认为赵含章对张寔的印象应该也很好才对,毕竟她登基时俩人相谈甚欢,她还把出使西域这么大的事交给他。
汲渊微微蹙眉,“西域使团还是没消息吗?”
“没有,我前两日还去陶朱公家打探了一下,他派出去的商队也没回信。”
汲渊就叹息,“丝绸之路未通,还是因为我华国兵力不够强啊。”
官员们深以为然的点头,觉得还是得发展,现在还不够。
张轨早知道不会这么顺利,但没想到赵含章会这样回他的私信。
看来,她也看出张寔不是好的继承人了,只是碍于嫡长制不好明着支持。
张轨越发确定自己的选择没错,他没选错继承人,也没选错君主。
赵含章既然也想给西凉挑选更好的西凉王,显然是真心想带着西凉一起向前的。
于是张轨兴奋起来,更加精神,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和赵含章来往信件四次,惹得张茂都侧目了。
“父亲,我们也有电台。”
两年前赵含章送来的,随行一起送来的还有一队电讯士兵和工兵,所以一些信息没必要走陆路递送。
但张轨就不,“我和陛下私语不宜经过电台。”
但他没少通过电台申请立张茂为世子,公文和电报信息双重刷,让中书省和门下省烦躁不已。
一直到七月中旬,棉花开始收获,张轨第八次上书请封世子,这一次他打悲情牌,算起来,张寔去西域已经两年了,失联也一年零八个月了,他实在不能想象他怎么样了,也不敢想象。
但他病体沉疴,显然已经等不及他回来,为了西凉的安定,还请皇帝同意立张茂为世子。
附送张轨的脉象和吃的药,他还请了画师画上自己的画送到京城,告诉皇帝和百官,他现在瘦骨嶙峋,连下床都困难了。
自永嘉二年中风到现在,他的身体一直不好,能撑到元贞二年已是奇迹,他自觉没几日活头了,还请皇帝答应。
他在信中哭道:“若是可以,臣自是希望由长子安逊继承王位,可他如今生死不知,为西凉长久计,次子成逊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