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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我,”江楠浅笑一声,起身走过来坐到卫隽麓身边那张椅子上,不容抗拒把人拉到自己身上,“!!!”卫隽麓还在伤心呢,就又被江楠摆弄出羞耻的坐姿,甚至比在白天包厢里面更加过分。

霎时,卫隽麓不止眼睛,脸上、耳朵上都红了个透。

他眼睛都忘记捂了,羞耻的出处太多,两只手压根儿不够用,干脆把自己脑袋埋进江楠的肩膀,装一只鸵鸟,同时也想听听江楠的解释。

江楠被卫隽麓过长的头发戳着脖子,有些痒痒的,他起手理理对方的发丝,规律轻柔的动作安抚了怀里的人,说道:“是生气我在外人面前让你这样坐在我腿上?”

这话不仅把卫隽麓纳入自己人的范畴,还带上了对恋人的调侃,卫隽麓听出来了,可这个程度只能说隔靴搔痒,因此他很干脆地一边摇头,一边说:“不全是。”

说完就闭上了嘴,完全一副得江楠自己找原因的态度,江楠听着心情放松了一些,卫隽麓这样子怎么可能是他想的最坏的情况,只是说出真相仍然是有些艰难。

餐桌上静谧了许久,才听见江楠深深叹了口气,沉重道:“如果我骗了你,你还会原谅我吗?”

交代真相的引言已然说出口,江楠却没能松一口气,他曾经是想过利用卫隽麓的,必要的时候,他中途放弃的苗头被leo察觉并且一再查问时,他先是否认了,直到后来那一次,他再也没能否认自己的心。

他又何尝不想同卫隽麓分享所有的悲欢,这份心情是从前的他前所未有过的,进化得太过迅猛,让他没办法很快适应,也就错失了最好的表白时机。

到了今天白天被卫隽麓再三询问的时刻,那种不受掌控而被威胁的情绪到了极点,他采用了什么应对方式呢?

现在回想起来,简直简单粗暴、没诚意到了极点。

他被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类本能给裹挟了,与动物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他到底是一根有思想的芦苇,会因为卫隽麓的眼泪而同样感到悲伤的普通人。

听完他的问话,卫隽麓没有过激的反应,原本垂着的两只手拢住身下的人,委屈得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不管你怎么骗了我,只要你喜欢我的这份感情是真的,我又为什么要怪你。”

江楠身子颤了一下,插入卫隽麓发丝的手按在卫隽麓的脑袋上,良久才又恢复之前的节奏,一下一下梳理着,声音沙哑着,这一次语气坚定了许多:“隽隽,我曾经以为自己是孑然一身的,尽管我父亲,对我算尽了父亲的责任了,可我一直没有把他当做真正的家人过,包括林攀,我对他也是利用得更多。对于你,我一度把你推得更远,我们之间连世俗层面上的血缘关系都没有,那又凭什么相信会有更加深厚的感情。而且感情是很脆弱的东西,它不确定,会消失,会转移到其他地方,我不知道我需要这样的东西做什么。所以,不如放弃它,人与人之间的关联,用金钱利益捆绑解绑,更加快速便捷,这曾是我的处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