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开门?”顾司宴说,“那我就撬锁了。”
路橙:“……?”
他隐约记得顾司宴说过,有困难可以找队长,包括上门开锁、家电维修。
顾司宴:“我倒数十个数,你开不开?”
“十,九,八……”
还说什么“有困难找队长”。
路鸿程就折磨了他十几年的困难,他自己还在顽抗,顾司宴却率先缴械投降,一口一个“伯父”叫得多亲密。
“六,五,四……”
路橙烦躁地喊道:“不开!滚!”
“三,二,一。好,你等着。”
脚步声渐行渐远,回廊恢复了一片寂静。
走了吗?
真的走了吗……
路橙想,这下他是完完全全的一个人了。
吵架都找不到对手,满腔怨气只能往自己身上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头的冻雨越下越凶猛,细小的雪子砸在窗玻璃上,噼里啪啦乱响。
路橙外套都没脱,囫囵地裹紧被子,依然挡不住深入骨髓的寒意。
迷迷糊糊间,他的耳膜捕捉到轻微的响动,像是某个金属物件捅/进锁眼的声音。
路橙:“!!!”
房门被推开,顾司宴晃了晃手里的一大串备用钥匙,冲他笑了笑:“早跟你说过,队长擅长上门开锁,家电维修。”
路橙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揉揉发涩的眼睛,问他:“那你能帮我修顶灯吗?最近室内返潮,灯管老是乱闪。”
话刚说出口,路橙就后悔了。
他在发什么癫,竟敢使唤少爷给他修灯管。
何况他们在吵架,冷战,闹别扭!
路橙扭过头去,假装欣赏窗外的雨景。
顾司宴却一口答应:“行,明天帮你看看。”
他在床头柜上搁下一杯热牛奶,正在刚才放在客厅茶几上,路橙一口没动的那杯:“先起来吃夜宵。”
看来顾司宴倒数完十个数,下楼找到备用钥匙,还重新热了一遍牛奶。
路橙继续装聋作哑,很有闲情逸致地数起了砸在玻璃窗上的小雨滴。
接下来放在床头柜上的东西,更是重量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