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橙在他的瞳孔里,看见了愕然的自己。
他以为这只是一场日常斗嘴,顾司宴却煞有介事地做了承诺。
虽然不懂到底在承诺个什么东西。
“因为我欠过路先生一个人情。”顾司宴解释说,“总得找机会还清。”
路橙不解:“人情?你指的是我来kg打辅助?”
不至于吧。
kg这种豪门战队如果愿意开高薪,根本不愁挖不到墙角。退一万步讲,还有青训生小楠呢。
要论人情,也是他欠kg和顾司宴……背后的运营团队的。
“猜错了。”顾司宴起身套上卫衣,左手捏着瑶娃娃的麻花辫,右手拍了下他额前的粉毛,“回去再好好猜。”
路橙双手捂头:“嘶——痛痛痛!”
他的本体和肉/体,受到了双重真实伤害。
“癫公的心思你别猜。”路橙嘀咕了一句,伸手去够药膏,却扑了空。
顾司宴摆出一个送客的手势,淡淡地说:“明天不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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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橙离开后很久,顾司宴还坐在原处。
小骗子身上沐浴露的留香效果不错,床单上残余了一些橙子的甜味。
那根咬了半天的棒棒糖杆子,如今躺在他的垃圾桶里。
路橙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无知无觉地入/侵他的生活,再拍拍屁股走人。
然后无辜地问他,欠过什么人情。
也不算什么大人情,不过就是在那个蝉鸣聒噪的夏天,告诉他人世间并非那么严酷乏味。
手机弹出两条微信消息,死了一段时间的严春和复活了。
[春少不挂科]:什么问题?
[春少不挂科]:学霸还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yan]:你在国外读的好像是法学?
[yan]:等你出庭,原告被告都死完了。
[春少不挂科]:我家猫闹我,我有什么办法!
严春和一连发了十几张照片。他捡来的小奶猫还怕生,不情不愿地被从沙发底下拽出来,挠得他满手臂红色纪念章。
照片里严春和还在一脸傻笑。
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在炫耀伤痕。
顾司宴:“……”
明明捡了个猫,他却莫名其妙被喂了一口狗粮。
关于他的问题,顾司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打字描述,烦躁地拨去了一个微信电话。
背景音里有幼猫嘤嘤的叫声,严春和兴奋地问:“歪,义父?听到猫叫了吗,是不是很可爱?”
顾司宴冷笑:“只听到傻狗叫。”
严春和:“……”
但他心情非常好,不打算跟铁石心肠的男人互怼,问道:“说吧,小路出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