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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戳穿了,万一真的是他认错了,那多尴尬。

就算他们真是一个人,可他现在不知道俞亦舟这么做的动机,万一戳穿了人反而跑了,以他现在这个站起来都费劲的样子,追可是追不上的。

俞亦舟挠了挠头,似乎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他的夸赞。

“你实在不该当保姆,该去当模特的,一定特别抢手。”苏温言托着下巴,打趣他,“我之前雇的人体模特,身材都没你好,胸肌没你大,腿也没你长。”

俞亦舟皱了皱眉。

“都”?

“去帮我把这个挂在那面墙上,”苏温言把画好的素描递给他,“哦对了,挂之前先喷一下定画液,不用喷太多,一点就够——那边那个小瓶就是了,摇匀再喷。”

苏温言不喜欢闻定画液的味道,索性|交给小保姆了,如果他真是俞亦舟,做这种事一定很熟练。

手指被炭条染得黢黑,他打算先去洗手。

俞亦舟伸手在脸颊边指了指,示意他脸上也有。

苏温言操纵着轮椅离开画室,俞亦舟给素描喷好定画液,拉开墙上的防尘布。

防尘布后面是一块巨大的软木板,上面挂满了人体素描。

整整一面墙的男性裸|体素描,任谁看了都觉得震撼。

艺术家总有些奇怪的小癖好。

墙上的素描按照时间排序,俞亦舟抬起头,看向最上面的一张,落款时间是五年前。

他还记得那一天,那是他第一次给苏温言当人体模特的日子。

之后一年内的素描他都见过,无一例外画的都是他,但再往后……

俞亦舟皱了皱眉。

他们四年没见过了,苏温言的素描却一直没停过,画上的人都没有脸,他实在看不出画的是谁。

看身形和他有些像,但在他这种外行看来,所有男性素描都长一个样,可能是他,也可能不是他。

而且刚刚苏温言说“都”……

那就意味着肯定不止一个模特吧?

除他以外,苏老师还雇过别人?

四年了,他指不定还雇过多少人,他们都是像他一样,在这间画室里,脱掉衣服赤身裸|体,供苏温言观察描绘的吗?

虽然知道在画家眼里裸|体只是艺术,无关性与色情,可还是有种微妙的不爽。

俞亦舟从盒子里拿了几枚透明的工字钉,将手里的素描固定在墙上空白处。

时隔四年,他终于又登上了苏温言的展示墙。

看来以后得让苏老师多多画他,争取早日把中间那些画盖掉。

苏温言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俞亦舟已经帮他挂好了画,正在打扫地上掉落的炭粉。

果然很熟练。

看来以后画室的清洁工作也可以放心交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