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只有思绪是自由的。
这个人,要他规矩,要他本分,要他老实被圈禁,现在,连他想什么都要管。
裴纪也觉得自己的眼泪又要涌上来了,他看着霍骁,低声说:“你不是不想让客人发现我的存在吗?你说,我现在要是把窗玻璃砸了,会发生什么?”
霍骁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我看你真是疯了!”
“或许是吧。”裴纪也说,“我不想被你碰,霍骁……你要是不希望我挣扎到人尽皆知,最好放开我。”
霍骁松开了他。可他是霍骁,他什么时候被人威胁过?
他阴沉地盯着裴纪也看了半晌,忽然拍了下手:“来人。”
很快有两个保镖从门外冲了进来:“霍总。”
“把他手脚捆上,再把嘴堵住,我看他能挣扎出什么来。”霍骁说,“至少今天,不能出纰漏。”
“是!”
裴纪也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个保镖朝他走过来。“霍骁!”他大喊。
“我提醒你,”霍骁指了指他,“你父母还要治病。”
“……”裴纪也瞪圆了眼,死死地咬住唇,再说不出话。
保镖本就比他力气大,何况裴纪也被一句话卸了翅膀,再不会动弹。
他很快被捆在了沙发上,距离窗户一步之遥,可他再也过不去。两名保镖捆完他,没再出去,像两尊门神一样背靠着房门,就在屋内看着他。
可这是做什么?
裴纪也又掉下了眼泪——分明,他还以为,这里算他半个家。
·
一场热热闹闹的宴会就在裴纪也的沉寂中开完了。
夜色也悄然降临。
送走最后一名宾客,关幼然脸上羞怯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他像是突然脱下了一件外套,整个人变得随意又懒散,捏着肩膀说:“刚刚那几个人,有问题。”
“嗯。”霍骁点点头,“我们的想法没错,顺着这条线接着查吧。”
“我去跟。”
关幼然迅速脱下了衣服——在他剪裁精致的小礼服底下,露出的竟然是方便行动的劲装——随后伸手往霍骁衣兜里一摸,摸出一串钥匙:“借你辆车开。”
霍骁按住他,将钥匙拿回,递过去了另一把:“开这辆。”
关幼然:“嗯?”
“新买的,没人知道这辆是我的。”霍骁看他一眼,“能低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