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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闲聊了会儿,什么师门、实验、期刊,闻川宇就安安静静拎着东西站在一边。倒也不是闻川宇对这些话题并不熟悉以至于无法插话,事实上,加入对话对闻川宇来说并不算太难,只要他想。

但此刻他不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闻川宇总觉得陈览今很想走,索性他就不说了,免得把对白拉得太长。

等同学总算道别,陈览今走出几步,长舒一口气。闻川宇这才确认自己的猜测,笑道:“不想聊?”

“嗯……”陈览今吐了吐舌,“不太熟,好尴尬。”

尽管本科同学现在还同校的少之又少,但陈览今的社恐大概是病入膏肓的程度。不擅长给出热情的回应,又不知道该怎么表示出拒绝。

闻川宇笑了半天,然后拍了拍他的肩:“那下次你要是想走,你就偷偷给我比个……比个耶好了,我带你走。”

这样吗?陈览今眨了眨眼,他没听过这样的话,也没见过能把他从这样的社交场合里带离的人。

尽管“比耶”这样的约定听起来幼稚草率,但闻川宇说的每一个字都仍然像天音像魔法,把陈览今砸得头晕目眩。

他还在愣神,闻川宇已经拎着东西继续往前走。陈览今仍站在原地,恍恍惚惚地低头看自己的手。

他伸出两根手指,很标准的剪刀手,此刻没有不愿意聊天的人,但魔法仍然生效了。因为闻川宇恰巧觉察到他没有跟上来,回头冲他招了招手:“怎么啦,不走吗?”

陈览今抬起头,小跑两步跟上,从闻川宇手中接过帆布袋的一个耳朵,一人一半,分摊重量。

虽然不太愿意聊天,但在某种程度上还是要感谢刚刚那个同学,至少方才的尴尬感被这个插曲冲淡了。

闻川宇又自如起来:“对了,还没问过你,我们恋爱是假的这件事,要对所有人保密吗?”

陈览今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对假结婚这件事真的想得很浅,仅仅是为了应付政策而已,像在课题组里接到了没兴趣又不得不做的活,连思考都懒得思考。

像这种没预设过答案的问题,陈览今第一反应仍然是闻川宇的意愿:“你有什么想告诉的人吗?”

“没有啊。”闻川宇回答得很快。

“我也没有。”陈览今说。

于是最后还是提出问题的闻川宇敲定最终的答案:“那就对所有人保密好了,这样也好,免得有人说漏嘴了,怪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