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川早年是不知道跑了多少饭局,酒量才练出来的,后来慢慢不再需要应酬不知道退步多少,何况再能的人也扛不住这么喝。说这话,显然就是醉了,好处是他喝酒不上脸,就没人知道他到哪个程度。

也不会发酒疯,有什么第二天早上醒来想要删掉的黑历史。

大概?

说不准,因为此时陆昀川正蜷在沙发和台几间,一手托着下巴,醉眼朦胧地看着姜野。

他冲人招手。姜野不自知地靠过来。

陆昀川把人扒拉开,端起盘子,舀起一勺蛋炒饭就本能地往嘴里送,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这是闻见香味的自然反应。

“慢点。”

姜野不说还好,一说陆昀川就呛了下,噎到拿酒往里送。

咕嘟咕嘟,半瓶又没了。

桌上的酒瓶散得散,空得空,让人疑心这人会不会酒精中毒。

姜野把人扶稳靠住,陆昀川突然凑近,呼吸落在他脖颈处,满是酒气。姜野一动不敢动,转头才发现,人在盯着他身后的酒发怔。

“不能喝了。”姜野声音放柔,像哄小孩。

然后被双手环住脖子,姜野试探了下挣不开,感觉脖子凉凉的,这是,哭了?

凌晨两点,酒吧要打烊了。

姜野今晚的贵客干了好几瓶酒,手机没电关机了,老板也找不到人来接——他只是从穿着车牌看出来这些人来头不小,宋昱抒也不是常客,最近才来的,自然不会留联系方式。

账单也没结。

指望着一个连话都听不明白的醉鬼说清楚他家的地址,貌似不太靠谱。

姜野还是试了试,他轻拍了下陆昀川的脸,“先生?”

没反应。

“不然你把他捡回家?”

姜野的出租屋离酒吧不远,一是方便,二是便宜。

安姐是开玩笑,姜野则在思考可能性。

其实还有一种选择,姜野出去给人开星级酒店。但是不一定安全,而且老板不给垫,姜野身上没那么多钱。

他直觉如果今天不把人领走,老板下一秒真能把人扔店里,保不齐被丢在大马路上。

姜野叹了口气,“先把剩下的酒存起来吧。”他对着安姐道,“麻烦你了姐,顺便跟老板讲,我明天会让他来付钱的。”

“你去吧。”

姜野平时一个人住惯了,也没有其他人会来做客,只能将就着给人用洗脸巾擦了擦脸,接水清了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