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每一个对孟临殊有企图的人,都还条件挺不错的,算是别人眼里的钻石王老五和金龟婿,能被这些人喜欢,说明孟临殊身上的优点,绝对要比一般人还要多。

毕竟,就算是再漂亮的人,看久了其实也就习惯了,只有和一个人相处得特别舒服融洽,每次想起来,都让人忍不住露出笑容,那才说明是真的喜欢上了。

裘桓还想再说几个人,比如说孟临殊那个王八蛋一样的弟弟孟佑,比如说自己那个新官上任的堂兄盛少钦,孟临殊忽然打断他:“我不喜欢亏欠别人,尤其是,我不想要欠你的。”

裘桓的话一下子就全都噎了回去,堵在嗓子里,让他立刻就觉得如鲠在喉,本来看到孟临殊的欣喜也都散了,裘桓挺得笔直的背塌了下去,原本看起来还很精神,立刻就显出了病中该有的颓唐。

“我……我不觉得你欠我了啊。”裘桓僵硬地笑了一下,“算这么清就没意思了,总不能要我把前几年,折腾你的那些账都拿出来和你一笔一笔算吧。那样的话,肯定还是我欠你更多。”

孟临殊若有所思地沉默着,裘桓越说越觉得失落,因为确实是自己做了很多错事,并不是说,再做一件好事就能抵消的。

说到最后,他都觉得自己要掉眼泪了,咳了一声说:“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你让小护士来喊我一声,我立刻就到。”

孟临殊没有拦他,裘桓就可怜巴巴地自己慢慢地走到了门口,在他慢动作去推门的时候,孟临殊终于说:“裘桓。”

裘桓立刻收回手来,转头看向孟临殊:“我在,还没走呢。”

孟临殊却只说:“不是所有人的喜欢都是有意义的。”

裘桓闻言,第一反应是心猛地一跳,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可仔细去想,又有些不太理解孟临殊的意思。孟临殊却也没有想要和他解释,裘桓就只好自己琢磨。

那几天,他一直都在想这句话,还问陈崆说:“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们喜欢他,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陈崆正在喝水,差点喷了:“你别胡说八道啊,我可对你的心肝没有非分之想。而且裘二,你这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们喜欢他,他不放在心上,你喜欢他,他就放心上了吗?”

要陈崆说,裘桓最近就跟那青春期的小姑娘似的,心思敏感又纤细,可人家小姑娘各个长得甜美可爱,裘桓却顶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走出去能把小孩子都给吓哭了,还在这里说这种悲春伤秋的话,弄得陈崆感觉特别反胃。

裘桓只说:“你不懂。”

“我是不懂,你就懂了?你懂还在这里胡思乱想?”

裘桓只是嘴硬,确实没想明白,他也不敢再去打扰孟临殊,还像以前一样,白天时不时坐着轮椅溜达过去,坐在角落里看着孟临殊治疗,到了晚上,守在孟临殊床边,随便歪着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