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给你做晚饭?”裘桓替孟临殊夹了一筷子鱼腹肉,“总得让我也吃一口吧。”

“裘桓……”

“临殊,你先听我说。”裘桓抢在孟临殊前面,打断他说,“我知道……我这么做挺一厢情愿,也挺让你为难的,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你每天拍戏那么辛苦,回来自己胡乱吃点东西,这么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孟临殊说:“这和你没关系。”

裘桓脸上的笑落下去一点,沉默一会儿,还是笑着说:“我知道。我现在不会那么痴心妄想了,你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不是我做了什么,就能改变的。

“不怕你知道,我现在对你,还是喜欢得不得了。你让我一个人闷着,说不定我就得闷坏了,又要发疯做出点什么来,可你只要让我看见你,我心里就好受了。我不是想威胁你,我就是请求你,你让我适应适应,说不定过段时间,我自己就放下了呢?”

孟临殊第一反应就是嘲讽他两句,可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居然没把话说出来。

裘桓还在替他剥虾壳,一边剥,一边自嘲似的说:“我以前也没想过,自己能这么不要脸。可心里难受的时候,我就觉得,面子脸皮也没那么重要的。临殊,你就当行行好,做好事,让我在客厅待着,我保证不打扰你,甚至你看,我还能给你洗衣服做饭。你就把我当做田螺姑娘,不比你请个钟点工要方便得多?”

孟临殊听他说这些,心里莫名也不太舒服,半天,才闷闷地说:“田螺姑娘总得是个女的吧。”

裘桓就轻轻地笑了,很好脾气地说:“那我就是田螺家政。”

孟临殊看他一眼,脸上表情有点微妙,好像被他给逗笑了,但是又不想对着他笑。裘桓心里又甜又酸,真想亲一亲孟临殊的额头。

等吃完饭,裘桓洗碗的时候,听到孟临殊在客厅说:“你可以睡北边那间卧室。”

房子不大,还被分成了三室一厅,主卧是孟怀柔以前住的,孟临殊就住了次卧,北边那间本来是给孟佑留的,裘桓昨天睡沙发的时候还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觉得自己才不稀罕住别人住过的屋子。

可现在听到孟临殊这么说,他差点一个没拿稳,碗就从指尖落了下去,还好他反应快,反手接住了,下意识问孟临殊:“什么?”

孟临殊盯着电视,当做没听到他的问题,裘桓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可晚上,他试探着把杯子和枕头拿去北卧的时候,孟临殊也只是扫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裘桓现在就有一种,在沙漠里快渴死的时候,突然天降大雨绝处逢生的惊喜感,就像是人生一下子就有了盼头,差点就要热泪盈眶了。

门口,孟临殊站在那里,看着他弯腰铺床,忽然问他:“你适应了,真的就能放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