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桓哽咽说:“我和他年龄差得不多,他最喜欢和我一起玩。我最后一次去看他时,还保证说,下一次来的时候,会给他带一只小狗。他明明最怕孤单,听我那么说了,就乖乖留下看病……临殊,我真的不敢想,如果最后一晚没有你陪着他,他该有多害怕。”

孟临殊轻声说:“他没有怪你们,只是很想你们。”

裘桓猛地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用力向着他怀中钻去,几乎将孟临殊整个人都压在了椅背上。

孟临殊闷哼一声,却也没有挣扎,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抚着他的头。

车子驶过繁华的城市,向着月亮的方向追去,人世间安静,却有那么多的悲欢离合。

很久很久,裘桓终于松开了手,直起身来,和孟临殊道了声谦:“抱歉,我又让你为难了。”

除了眼睛发红,他已经又成了那个无往不利的裘家大公子,孟临殊转开眼去,只是说:“那块佛牌一直放在孟妈妈手里,哪怕最艰难的时候,她也没想过卖了换钱,生怕会惹上祸事。现在佛牌到了宋冲手里,一定不会是她给的。”

“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孟临殊其实刚刚就想到了一个人,可是说出来的时候,却还是很艰难:“小佑也知道。”

裘桓嗤笑一声,说话的语气里就带上了凛然的杀气:“他要不是你弟弟,我早就把他弄死了。”

孟临殊没作声,把手从裘桓掌心下面抽了出来,裘桓从刚刚听到弟弟过往的脆弱心绪里缓了过来,看孟临殊这样,就知道他是有点恼羞成怒了。其实孟临殊心肠软,脸皮也挺薄的,别人在他面前脆弱伤心的时候,他就很容易共情,也就不会再那么冷冰冰的。

裘桓今天无师自通,学会了孟佑那套装可怜的法子,虽然刚刚是真情流露,却也有种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裘桓心道,怪不得孟佑那么喜欢在孟临殊面前演残废,原来真这么有用,还好他是个男的,要是个女的,又这么绿茶,那自己真是一点竞争力都没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吃上两个人的喜酒了。

裘桓心情复杂,下了车大步往里面走,裘家今夜灯火通明,老管家等在外面,见到他来,连忙迎上去:“大公子,老爷和大小姐都在里面等着您……”

“那个宋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