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少钦笑道:“妈,您就是爱瞎操心。医生不是说了嘛,您这病就是心思太细,心胸郁结,要您少思多笑。”

“我自己心里有分寸。”盛夫人不知想到什么, 忽然又问, “我看刚刚,你是追着临殊出去的, 你们关系倒是不错?”

盛少钦闻言,又想起裘桓和他说的那些话。

要他说,裘桓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敢觊觎,可裘桓就是有这个胆子,也有底气和依仗,敢在他面前这么直白地承认对孟临殊的不轨之心。

要问盛少钦喜不喜欢孟临殊,那一定是喜欢的,这个小表弟,长得这么漂亮乖巧,性格也好,说话的时候温柔悦耳,不说话的时候静静坐在那里,眼睛狭长,瞳仁黑亮,身上的气质清冷肃静,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心里特别安宁快乐,不由自主就想要让他多看自己一眼。

盛少钦不是没有见过美人,之前去地方上,那些人为了招待他,那真是出尽了法宝,什么样的红颜蓝颜,一股脑地给他送过来。可孟临殊身上那股气质就是不一样的,就像是鱼目与珍珠,哪怕一起混在泥淖里,也能被人轻而易举地分辨出来。

只是盛少钦自问,没有裘桓这样的胆量,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追求孟临殊。

要知道,如果他们的事被人发现,最愤怒的首当其冲,必定是最疼爱孟临殊的裘老爷子。

到那时候,裘桓能不能保住自己的继承人身份都是一个未知数,更不要说那些围在裘氏旁边,等着裘家倒下,冲上去分一杯羹的人了,也许不用裘老爷子动手,他们就会闻风而动,把裘桓给拉下来。

裘桓是裘家人,也是裘氏名副其实的掌权人,他高高在上这么多年,就算是盛少钦,有时候都在心里偷偷羡慕他。可越是这样的人,真的摔下来的时候,只会摔得越重。

现在再看孟临殊,就像是一口引人垂涎的蜜糖,可惜掺了毒,沾上一点就完蛋。盛少钦知道理智的做法,是把裘桓和孟临殊的事情深埋在心底,甚至帮着他们两个人遮掩下去,这样对裘家,或者对盛家都好。

可心里就是有一个地方,仍旧跃跃欲试,叫嚣着凭什么裘桓可以,他就不行。

明明他们的身份地位相当,可从小,他就要让着裘桓,因为裘桓能更名正言顺地代表裘盛两家,更能够从这两座庞然大物里汲取能量,掌控一切。

盛少钦焦躁地捏了捏眉心,随口回答说:“谈不上什么好不好的,他以前漂泊在外,我又年纪比他大,帮着姑父多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盛夫人看出他的言不由衷,又问:“你们三个一起消失了那么久,是去干什么了?”

盛少钦不想回答,因为想起这件事心里就莫名其妙有些焦躁,他压下火气,只说:“你和姑父聊天太无聊,我们小辈在旁边也插不上嘴,随便找了个地方打牌去了。”

盛夫人问:“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