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有记忆开始,他没见过父母,他等于是大哥一手扶养长大的,而大嫂长年对他的漠视是他最大的伤口。

于是大学毕业那年,他就睹气离家闯荡,幸好老天待他不薄,让他小有成就,如今他已有了自己的事业版图,他在欧洲拥有三家六星级饭店,还有几十间高档餐馆,他也在美加做房地产的投资,总之,他累积的财富已经让他不需要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小元先生说,希望您尽快物色到合适的结婚对象,跟他一样幸福快乐。”蕾蒂夏续道。

元韶锜撇了撇嘴。

那小子真是肤浅!

谁说结婚一定就会幸福快乐?

“小元先生还说,祈恩小姐不会再回来了,他希望您速速忘了她才是王道,巴黎社交圈有很多淑女都渴望和您约会。”

“谁说我还没忘记她?”他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他不忘了她,行吗?

她都已经不告而别三年了,他还会傻的在等她回来吗?

某年,他们一起去日本京都旅行,神社有个铁嘴算命师,斩钉截铁的说他命中的真命天女是个恩字,他曾喜孜孜的信以为真,以为一直对生命没有归属感的自己终于找到可以依偎一生的伴侣。

然而,就在某一天,她亳无预警的离开之后,他再也不相信世上有不变的事,再也不相信女人……

如果每个人的生命都有一个颜色,那么无庸置疑,他的一定是灰色。

第二章

仙杜瑞拉用戴着手套的姆指和食指小心翼翼的拿起罩在古典台灯上的臭袜子,接着,拿下挂在桌上马克杯边缘的保险套──显然是用过的。

她秀致的双眉蹙的死紧,纵然听前辈说过某些客人放浪形骇的行迳,但这还是她在索尔饭店工作一年来,第一次遇到。

这个房间住的是英国来的足球员,他们一共来了三十几个人,为了庆祝某一场比赛胜利吧,所以来这里度假。

她知道,从昨天开始,有些爱慕他们的小女生就在饭店外殷殷守候,有人看见他们愉快的带了几个叽叽喳喳的兴奋女孩上来,结果可想而知。

她把保险套丢进清洁袋里,继续清理被蹂躏过的房间,地毯上居然还有呕吐物,难道他们不知道马桶是做什么用的吗?

瞬间,她真的有教训人的冲动,虽然她只是个女佣,而大肆破坏这个房间的人,花大钱住下来,她当然没资格说些什么。

“这是……内裤?”她从床下捡起一件火红的女性丁字裤,奇怪在这里过夜的女人是怎么走出去的?不穿内裤吗?

“那是内裤,性感的内裤,宝贝,你想穿穿看吗?”

刻意装性感的男性嗓音吓了仙杜瑞拉一跳,她立即回头,看到有个身材高壮、肤色古铜的猛男在通往浴室的入口对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