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抚着自己的唇,叹息着他为什么要狠心的勾起她的回忆,就是在那一天,他吻了她,虽然结果滑稽,但那是她的初吻。

然后又有一天,他传了居家照片给她看,背景是他住所的客厅,非常的曼哈顿风情,他手执白色咖啡杯站在壁炉之前,铁灰色的毛衣搭配随兴的泛蓝牛仔裤,露出两排白牙粲笑着,模样相当潇洒。

痴痴凝视着照片,她的心魂为之震荡不已。

小妞,冬眠没让妳的身材走样吧?如果没变胖的话,也寄张妳的照片给我看吧。

他以轻松的几句话做为终结,她不懂他忽然寄照片给她,又要她寄照片过去的原因是什么,她想了一整晚,还是没寄,但那张照片从此变成她的珍藏,还列印了小小一张放在皮夹里。

她真的是疯了。

他的形貌无法从她脑中去除,她不想和任何人约会,她清瘦了许多,只要他写电邮来,她就激动得无法平复。

她去找了好友韦凌珊,希望两性专家能告诉她,这种相思欲狂的想念该怎么消去才好?

「去找他吧。」听完好友苦恼的陈述,一脸知性的韦凌珊啜了口咖啡,微笑建议。

「妳说什么?」秦遇霞作梦般的眨了眨眼。

怎么会给她这种建议,难道凌珊不知道公孙河岸已经使君有妇了吗?

韦凌珊微微一笑,中肯地说:「既然他爱着妳,妳想着他,那还等什么呢?」

秦遇霞颓丧的垂下了长睫,她知道好友说的都对,但她绝对不可能那么做,因为教养关系,她的家庭教养不容许她做出那样惊世骇俗的事。

于是她离开了韦凌珊的公寓,冷风吹着她的面颊,她知道她将为公孙河岸继续相思下去,而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

公孙河岸给她的电邮绝口不提私事,事实上,是不提他与妻子的私密事,他谈美籍佣人、谈拉丁裔的司机,也谈家里那只叫小克的小狗,就是不提林伊曼。

但是秦遇霞仍然知道他的妻子怀孕了,小报消息灵通,而那灵通的消息几乎让她整颗心都碎了。

原来彻底心碎是这种滋味,原来又爱又恨一个人是这种感觉,他怎么能一边意图不明的和她通电邮,一边又令他的娇妻有孕呢?

她伤心欲绝的做了一件她生平没做过的事--到酒吧去买醉。

不过她还是没胆量去所谓的夜店,她选了饭店的钢琴酒吧,往来的都是政商名流,至少安全毋需顾虑。

「妳不是秦遇霞吗?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妳。」公孙映文拍她肩膀时,眼里流露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人不可貌相埃没想到端庄不已的秦家小姐也会来这种地方,她以为秦遇霞是那种除了果汁,连鸡尾酒也不沾的人。

「公孙小姐……」她已经喝了几杯,不胜酒力的她,眼儿开始迷醉了。「真高兴在这里见到妳。」

「我可以坐下吗?」不等回答,公孙映文便俐落的把公事包往吧台一搁,穿着套装窄裙的双腿熟练的蹬上了高脚椅。

「坐啊,我请妳喝一杯。」秦遇霞笑了笑,脑袋晕眩。

「威士忌。」公孙映文压根儿就不相信秦遇霞会点酒,她迅速帮自己点了平常惯喝的酒。「今天怎么会到这里来,一个人吗?」她点起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