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他想起了什么,她颈后那些细细碎碎的伤疤让他想到那场恐怖的森林大火,而在没发生森林大火之前,他所有的快乐都是被她母亲夺走的。

这原因使她沉痛的悲哀起来。

他毕竟不能忘掉,不能忘掉她母亲对他造成的阴影,不管自己如何的爱他都无法弥补这道伤口。

“奏儿,我……”辜永奇有苦难言,当他吻到她颈际,看到那些难看的疤痕时,他的脑海中立即浮起的是她母亲那张掠夺的美丽脸孔。

奏儿摇了摇头,平静的说:“我明白。”

她很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理智,其实她大可投入他怀中挽留他,他对她有情,他会被她感动的。

可是她没有那么做,她的眼睛静静的瞅着他,他也凝望着她,彼此都明白,他们此生都无法跨越幼时的阴影,这多深沉的悲哀。

“我们回去吧,他们会担心的。”辜永奇深吸了一口气,让冷空气帮助他回复理智,可是,他的嘴唇却在发白。

“好。”奏儿的眼睛黑白分明、朗如秋月,声音与表情比他更沉稳,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们不曾再动情衷。

她觉得自己正在坐牢,这是无期徒刑,她不知道他的心何时才会释放她,也不知道她何时才能终结对他的爱。

沙漠地带日夜温差很大,夜晚的帐篷里,睡袋几乎不足以取暖,奏儿睁着眼睛看着帐篷顶端,她不是冷,而是残垣上那记热吻还热辣辣的灼烧她的心,令她没有办法不一再回想。

一阵嘈杂的声响中断了她的思绪,她蹙起秀眉,还来不及反应,帐篷里突然冲进几个穿长裤、长袍又头带缠巾的男人。

“做什么?”奏儿瞪着他们厉声问。

白芙也被吵醒了,这个帐篷里就只有她们两个女生,她惊恐的看着那些阿拉伯人。

“怎么回事……”

他们没有回答任何一个字,其中一名男子粗野的将奏儿拉起来,迅速的扛在身上。

“放开我!”奏儿捶打扛着她的人。

然而他们根本不理,很快的将她扛出帐篷。

“小芙,叫五哥来救我!”奏儿的声音急切扬开。

“你们、你们……”白芙吓傻了。她不是在作梦吧?怎么无缘无故会有这些人闯进来?

她赶忙从睡袋爬起来追出去,可是来不及了,那群人早骑着骆驼走远了,月色下已没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