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的她,却显得如此遥不可及;纯真、高洁,似乎一旦自己碰了她,就会玷污了她。

「我……梦见我们初遇的往事。」

琅琊韵笑了起来。

「哦?那么久以前的事了,你还念念不忘吗?」她不甚在意地道:「人不能老是缅怀过去,而应该往前看。如今没有什么事比夺得储君之位更重要了,其它的事情我没有心思顾及。」

她无情的响应,硬生生地将他心中的爱恋狠狠地抹去。

「少逸,你在朝中可有听见任何关于继位大统人选的事?」

和中土的唐朝不同,琅琊国是女皇摄政,继任的储君自然不是皇子,而是公主。

她让唐少逸入宫成为首席乐师,为的就是能早一步掌握先机,这比千方百计的去打听消息还要省事。毕竟,谁会对一个乐师心存防备呢?再者,在众臣酒席间不经意地吐露出来的真心醉言,还有谁能比他听得更明白?

压抑着心中隐隐作疼的伤口,他淡淡地道:「群臣拥护长公主为储君,陛下颇感不悦。」

琅琊韵轻笑了一下,「母后是该不悦,长公主既昏庸又懦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要是由她继位,琅琊帝国的江山必定会断送在她的手里。」

「也有另一帮人主张由二公主入主东宫。」

「关于此事,女皇怎么说?」

「陛下并未做出任何决定。」

「如果女皇不想放弃政权,软弱又无大志的长公主琅琊贞的确是最适合让女皇摆布的傀儡。」她揣测着女皇的心思,「至于琅琊蓉……我倒不认为女皇会传位给她。」

「但是,二公主已开始着手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哦?」琅琊韵不禁感到好笑。「二姐竟然有当东宫太子的企图心?我记得她一向不太插手政事的,是什么原因改变了她?」

「我想,这与李尚书、王御史的推波助澜多少应该有点关系。」

「你是说……李子裕和王勋?」琅琊韵陷入了沉思。

唐少逸拿起轻薄的丝袍披在琅琊韵的肩上后道:「是的,他们为了巩固二公主的地位,正积极的为她打通关节、收买人心,并打算集合几个愿意出力的大臣写下奏表呈送给女皇,表明希望由二公主接下储君之位。」

托着腮沉思的琅琊韵沉默了许久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女皇不会这么轻易就受那一帮人左右的。」

女皇——她们的母亲大人,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她之所以能从姐妹中脱颖而出,成为女皇,所凭借的就是她专权的手腕与不屈不挠的意志,因此,她不认为琅琊蓉所玩的花样能够改变君心。

「不过,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还是应该谨慎为要。」

「嗯!是该小心些。」

她笑看着处处为她设想、为她奔走的唐少逸,柔柔地倚进他宽阔温热的胸怀,在他耳畔呢喃低语,「少逸,继续帮我盯着长公主与二公主,一有消息立刻向我回报。」

「我明白。」

「还有,」她凝视着他漂亮的星眸,「接下来你要花点时间去调查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