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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白夜 阿斯彭文稿 1727 字 1个月前

“感谢您给予考虑,教授。我很愿意。”娜塔莉站起身,接过斯拉霍恩递过来的徽章。走出办公室时,教授连忙转告了最后的通知:

“如果你方便的话,下一次巡逻在下周六晚上十一点,大礼堂门口集合——届时布莱克先生也会在。”

他们面前伫立着一座新建的商铺。黑色的哥特尖顶挑衅地指向灰蓝色天空。砖红色房子上嵌着铅黑色窗格。娜塔莉贴近它模糊的玻璃窗,只能看到层层绿植,和昏黄的油煤灯。

“你还好吗?”赫尔曼在她身后催促。

娜塔莉眯起眼睛,试图看清屋子半空中飘荡的黑色图影:“稍等一下。我想看清楚…”

“哦,得了吧。招牌上写得够清楚了:格尔达纹身店。”

在油濛濛的昏黄下,她放弃了窥视。娜塔莉转过身向前走:“你说得对。但我想看看她是怎么操作的。”

赫尔曼皱着眉跟上她。

“我没想到巫师也会有纹身…麻瓜中倒是挺常见的,我有个表哥还去过纹身店。”

“那是什么样的?”

“据说原理是用针刺破皮肤,墨水就会永远留在你的肌理中,最终形成纹身。”

娜塔莉耸耸肩,跟着赫尔曼走过霍格莫德蜿蜒的石板路上。一切都在变得和缓。每天清晨,那种矫揉而鼓噪的温暖一点点漫过原野,留下过于鲜嫩的黄绿色,它们贪婪地包围着曾经的衰败。在这个诡异的春天里,又有几个麻瓜和泥巴种被杀死了。而她在霍格沃茨浑浑噩噩地活着。娜塔莉不知道他们用的是哪种魔咒,索命咒最好,一道绿光后就万事大吉;钻心咒就有点折磨人了,她想象不出被活生生疼死的感觉;据说黑魔王还有一条会解决尸体的蛇,那,它会吃活人吗?

鲜黄色的花朵簇拥在一起,亮得让人发腻。她想起一本法语读物里的插画:一张圆顶礼帽形状的简笔画,其实画的是一条蟒蛇吞掉大象后的场景。热烘烘的阳光通过花朵的反射烤着她的脸,蟒蛇蠕动的身影在花丛中若隐若现,她能辨认出芳香中尸体的酸臭味。

娜塔莉忍住喉头呕吐的酸意,她永远都看不到明天了,明天又和今天有什么不同,和昨天呢。她幻想一根针刺破自己的皮肤,彩色的墨水被注入身体,被取代的鲜血汩汩流出,神经里泛起久违的战栗。有那么一瞬间,为了得到这根自残的工具,她想她愿意下地狱。

赫尔曼陪着她挨过黄昏后的最后几个小时。稻草黄的夕阳。交换过的香烟。虫鸣。鸟啼。娜塔莉不大记得他们是否重蹈覆辙——即接吻——了,不过她猜亲吻一副行尸走肉的体验必定是糟透了。

她踩着星辰的时间表回到城堡。夜间的寒冷处处推搡着她。她跌跌撞撞,试图厘清现状:伊丽莎白死了。娜塔莉鼻子一酸。简离开了她,而她离开了雷古勒斯。她想他们每个人都活该。

大礼堂的入口立着三个人影。娜塔莉随即意识到——今晚轮到她巡逻了。两个赫奇帕奇与雷古勒斯明确了范围,匆匆离开。娜塔莉站在昏暗的礼堂,望着雷古勒斯堪称清癯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