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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查某个人所在的房间号。

琴酒对服务生送牛排来那瞬间的不适还历历在目,这场发烧来去都那么诡异。他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出错——

当时波本应该就在附近!

琴酒要来酒店的消息,除了乌丸本人就只有当时的波本听到,条子又来得那么巧,难道波本是条子的人?

琴酒思索着,眼里覆上一层寒冰,监控室里的人察觉了,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还控制不住地打哆嗦。

“看监控后登记,是用这支笔?”

“啊,是的。这是专门登记用的笔。”

琴酒当着众人的面戴上黑手套,装模作样写了两笔,一个字都没写出:“没墨了。”

“真的吗?前两天刚换的啊。”员工嘟嘟囔囔,琴酒一个眼神杀过去,立刻乖乖拿了另一支。琴酒趁他们不注意,快速用张餐巾纸包裹住原先那支塞进口袋,头也不回地走了。

水声哗啦,降谷在浴室洗澡。他下午被琴酒那个疯子逼着脱到只剩衬衫,去酒店的时候又遇上磅礴大雨,貌似有点感冒了。

浴室里蒸腾的水汽,和从花洒喷涌,流过面颊的热水让他更加头晕、鼻塞,不得不嘴巴微张来维持呼吸。

在紧闭双眼形成的黑暗里,降谷快速过着关于别所彻的资料。

第一,别所的父母在他小时候离异,母亲在千叶经营美发学校,父亲去向不明;

第二,别所是东都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为了成为成田团队的一员,把对方从政几十年的各种访谈、政论都看了,在面试时倒背如流;

第三,就像风见说的,别所之所以迅速上位,是因为帮成田挡过一枪。

从第二项可以看出,成田和乌丸大概率没有交集,否则不至于安排个人要大费周章背那么多东西。

还有第三项,在众目睽睽下刺杀国家领导,最后金蝉脱壳的会是组织里的人吗?或者就是琴酒本尊?

因为感冒,降谷的思路不是很活跃,草草洗完澡,吹好头发,就开了暖气,盘腿坐在茶几前。

他感觉自己发烧了,面色绯红,嘴里叼了根温度计,一边测一边对着亮着的手机屏幕发呆。

屏幕上是一个半小时前的未接来电,备注是“tcb”(the ld blood)。降谷又想起在酒店走廊的墙壁拐角窥到的那幕——

穿全棉白色浴袍的乌丸站在门口,接过服务生手里的餐盘,温暖如春的总统套房里,另外一个男人盖着薄被,一截缀满了梅花的小腿露在外面,连脚趾都是粉红色。

草。

谁能想到跟琴酒开房的居然是乌丸莲耶?

而且不知为何,那刻的琴酒发疯似地追上那个送牛排的管家。

总不会是察觉了他的存在。他明明藏得很好,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但如果没有发现,又为什么特地在那个时候打电话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