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薛蟠将宫绦解下来紧紧握在手里,他看着绳结交叉的痕迹,拧眉道,“一定有人受伤了……快!往东南方去!”

所有人都集中往东南方去,路过一处树木横断的平原,那场景看着都让人触目惊心。

知县暗道不好,“糟了,这是野猪发狂的痕迹,快,赶快找。”

原本在山上搜寻的官兵终于在一个泥泞的山坡上遇到了侧生和芦枝,薛蟠见到他俩也是松了一口气,“怎么只有你们?哥哥呢!”

侧生把背上的芦枝放下,“侯爷身上的高热始终未退,还和其余伤者留在山谷中。”

知县忙让随行上山的大夫跟着众人前往。

山谷内留守的人见到前来寻找他们的救援,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群官员大多都是没受过什么苦的,何况是遇上这样可怖的天灾,就连哭出声的也大有人在。

薛玄身边有个年轻的白面文生正在照顾着,但因为缺少医药,所以伤势总不见好转,现下还是发热。

“哥哥……”薛蟠忙让大夫先给众人医治,“趁着雨停了,赶紧下山。”

薛玄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广元府知府的宅中,“咳……咳咳。”

一碗温茶递到唇边,他喝下才觉得好受一些,“今日是什么时候了?”

“九月初三了,陛下才收到信就派遣了一千精卫来广元,好在哥哥没事。”

妈和妹妹都还不知道,倘若哥哥真的出事,他都不知回去如何面对亲人,还有环儿……

门被推开,那位姓杨的白面文生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了,轻声道,“侯爷,药好了。”

薛蟠伸手接了过来,“你也去歇着罢。”

“能照顾侯爷是属下的荣幸,属下不累。”

杨陵本只是鸿胪寺一八品主簿,平日里哪有能接近永宁侯的机会,便是此次同行出使南域,他也和侯爷说不上什么话。

却不想回京途中遭遇天险,队中官员老的老伤的伤,偏只有他没事,才能得此契机照顾病重的侯爷,这何尝不是一种机缘。

永宁侯清贵端方,威严俊美,他早已有心自荐,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若是能搭上这条大船,往后的前程……

不想这位薛二爷不知趣,接过药就让他出去了,“哥哥有我照顾就行了,这位大人请回吧。”

杨陵朝着半靠在榻上的男人投去一个含情不舍的眼神,却发现薛玄连看也没往这边看一眼,最终只得悻悻离去了。

薛蟠奇怪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将药端了过去,“哥哥。”

“环儿的岁试早已放榜了罢?”可惜,他到底还是没有赶上,不能亲自去为贾环庆贺。

说到这,薛蟠心里陡然一惊,语气也不免慌起来,“环、环儿……他、他岁试很好,得了同场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