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李归争气,这两年在码头上做活挣钱,听说还打猎哩。她自己男人不争气没生养不说,还眼红人家,净找茬。”

“真是可怜呦……李归家里就欢哥儿一个孩子,偏偏又……”

“唉唉唉婶子,等会儿咱们到街上买蜡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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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儿,船已经泊在岸边了,要不要起来看看。”

昨晚本都已经说好要睡下了,薛玄给念了好一会儿话本子,贾环却始终睡不着,只好拉着芦枝和侧生一起打牌。

也不知怎么的,他那几把手气极差,在输了十几两银子后总算是气得睡着了。

“唔……”贾环往被窝里缩了缩,“几时了?外面天可亮了?”

薛玄伸手将人从床铺里捞了出来,抱着他站在窗户边上,“瞧瞧。”

日头才冒出云层,把云团都染上了金边,朝霞轻柔而绚烂。

从河面上吹来淡淡微风,正是清新凉爽的时候。

“好早。”贾环下了地穿上鞋,推开了另一边的窗棂。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青翠绿树,岸边的石阶都结了青苔,像是一处长久未用的码头。

“这镇上最繁华的码头人太多,就转到这儿来了,略行一段路就能到街上。”

若不是身子太弱,贾环也不在意多走些路,只不过大多时候他都是身不由己的。

“走走逛逛也好,嗯……”站在窗前抻了抻腰,在洗漱后便到屏风后换了一身轻薄的萝紫春衫,奇怪道,“头发怎么这么长了。”

薛玄替他束了发,今日并不戴冠,只用了支羊脂玉簪挽起,“不长,如此正好。”

“嗯,那就这样罢,我去找乌云和雪球。”贾环打开外间放着的一个乌金小箱,从里面拿出了牵绳,想了想又将上头坠着的小玉扣、金铃、南红等物都卸了下来。

两只小家伙起得更早,已经用过饭了,正在前甲板上蓄势待发。

“过来。”

他将对应的牵绳钩在乌云和雪球颈间的项圈上,又伸手揉了揉他们的狗头,“憋着了吧?就知道你们闲不住。”

侧生已经叫人将木梯放下去了,船也泊得很稳,“三爷,早间出去的人回来说,这镇上还算繁华,有一间家里开的客栈和两处酒楼,还有个当铺。”

贾环倒是没想到,这样一个镇子上,也会有薛家开的店。

“此处虽离京城有段距离,但水陆贸易发达,与县城里相比也不遑多让。”像是看出他的疑虑,侧生便轻声解释了一番。

他点点头,“还是等你家侯爷一起下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