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谢修、沈昔、冯紫英、卫若兰,还有张显、柳湘莲闻风也来了。

因为他这病闹得厉害,众人关心则乱,一时园内没了形制,又乱糟起来。

因有外男入园,黛玉等忙出了月蜃楼,在院外遇见一群人也不敢多看,只沿着另路回了各自住处。

贾环如今依旧是浑身发烫,鼻息也浅的很。

赵姨娘几番哭死过去,凤姐李纨几个年轻的也是泪天泪地,只能干着急却没有任何法子。

薛玄昨夜一夜未睡,一大早供官员上朝的角门还未开,他便拿着腰牌直直往东宫而去。

“哎呦这是怎么了?”

“谁知是哪里犯的事,各处城门被围得水泄不通,看得人怪害怕的。”

“又不是你的罪,慌什么,莫不是你也犯了事儿了?”

“呸,作死的小蹄子,总有一日要缝了你的嘴去。”

“哈哈哈……”

城门被看守着,凡过往人员皆要查验,一旦见到形迹疑动人员,尤其是那鬼鬼祟祟身怀异物爱信鬼神的,皆被带到薛玄面前问话。

审问后若免了疑虑便给几两误工的银子,才可自行离去。

薛玄坐在暂用来问话审人的衙门里,一上午见了十来个,都不是与贾环相关的人,其中还有两个图了银子故意在身上放纸扎人让抓的。

芦枝在门前下了马,气喘吁吁地跑进衙门正堂,“侯爷,有信了。”

“三爷整个四月里就出四次门,一次给沈世子过寿辰,一次和二爷在迎肴阁吃饭。一次陪宝二爷到相国寺敬香,还有就是往史家赴宴。”

薛玄一夜没睡又警神坐了这大半日,事关贾环的性命,实在不耐烦听废话,“捡紧要的说。”

芦枝擦了擦一脑门的汗,“其余查不出什么来,唯四月十五相国寺的敬香名单里倒是有些牵扯。”

“那日三爷和张显在侧殿求签,遇到了陈丕,就是从前在阜临围场和张显一起惹事打过架的。”

芦枝和侧生查了一夜,本觉得这和贾环的病关系不大,但是也不敢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原来陈丕的未婚妻杜家姑娘那日也在殿中求签,也不知怎么的,从相国寺回去后杜家便立即和陈家退婚了。”

二人虽还想不明白这事和贾环之间的联系,但是总觉得很有蹊跷,因没有旁的可疑,只好赶紧顺着此线去查。

果然查到陈丕有个寄名的干妈,平日里除了往各处富贵人家骗些香供,就是专门作这种魇鬼咒术的。

说来实在作孽,“陈保进之所以一直只有陈丕一个儿子,就是因为他夫人每逢家中妾室姨娘有孕,便找马道婆来作法堕胎。”

在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侧生已经带人去抓马道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