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你有花癣?”

“嗯?”贾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发现自己右手背上起了一片红斑,“糟了。”

这时候的蚊虫应当是不多的,现又是白日里,所以他并未在意。

只是方才经过一片荷湖,这院内又多花树,他便该想到此处花香盈动会招小飞虫。

前日才说配香包的事,偏赶上今日就糟了祸了。

还没再说话,谢俨见他侧颈又凭白生出一片红斑,只以为是犯了花癣之症,“来人,传太医。”

贾环连忙说,“不是、不是花癣,许是没注意叫小虫子咬了,回去抹些膏药便是。”

花癣之症说白了就是花粉过敏,但贾环真不是,显然谢俨不信,定要请太医来看。

“那便请张友士张太医吧,我的身子他一向知道如何下药。”既然再三解释也没用,太医说的话他总该信了。

等太医的间隙,两人还一起吃了顿饭,为着忌口,谢俨只让上些清淡自然的菜。

看着乌云和雪球的狗饭都有鱼汤牛肉,贾环又闭了闭眼,“……”

好容易太医来了,进定城侯府却是给贾环看病,张太医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哎呦,怎么又这么着了。”

贾环伸出手给他看,“去年的药还能用么?”

张太医先给他把了脉,又近些仔细看了看他的右手,“还是搅些新鲜的用罢,去年的药气不足了,效用没那么好。”

谢俨站在贾环旁边,直接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让太医看,净玉白雪一样的侧颈上生出巴掌那么大的一片红斑,“只是让小虫子咬了,就成了这样?”

“夏日里的蚊虫不止沾了腌臜气,也有两分瘴毒,若是旁人自然不怕,只是……三爷有些不同。”贾环内里弱,也体现在皮肉上,受不得此类叮咬。

张太医给新搅了些药膏,再写了驱虫的香包方子给贾环,嘱咐让配好别忘了日夜佩戴。

坐在石凳上,谢俨接过青玉小罐给他上药,贾环也没敢动弹。

那边雪球又把云宝浑身舔了个遍,他心里深深觉得,今天来定城侯府这一趟简直是莫名其妙。

于是实在有些坐不住了,等上过药便道,“今日不巧,我还是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

“不急。”谢俨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指,让管家的去药房将香包配了两个给贾环先戴着,免得这回去一路又无辜添了什么在身上。

贾环将香包系在腰间,再牵起乌云和雪球脖子上的锦绳,“本是来送礼致歉,不想叨扰了半晌。倒因我体弱,反而劳烦侯爷为我请医问药,实在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