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摸不清这人脾性,他怕两只狗被伤着了,连忙也跑过去。

伸手揪着狗耳朵把它们拎到身边来,贾环微喘着气,“实在失礼,这两个小东西被我宠坏了不知好歹,您别见怪。”

谢俨垂首看着贾环,庆典那日皇帝召见时,自己正在围场沿边巡视,回来时他已经谢恩回席了。

当时曾远远瞧过一眼,今日近看确是神清骨秀,远超世俗。

“无妨。”他将怀里抱着的东西放出来,道,“只是来找它的。”

贾环眸中一怔,他竟然看到一只娇憨伶俐的雪貂从这人怀里钻了出来,那小貂顺着手臂跑下来,雪球立刻跑过去接住,然后又顶着雪貂回来给他看。

“这……”原来这两个傻狗就是要带他来看这个,还知道在外头交新朋友了。

那小貂通体白如新雪,无一丝杂质,正趴在雪球脑袋上,一双水汪汪的黑豆眼直勾勾看着贾环,鼻尖粉润,耳尖微垂。

乌云猛地凑上去含住脑袋就舔了一大口。

贾环阻拦不及,只好转手往乌云脸上轻扇了一巴掌,“给人家毛都舔湿了!快道歉。”

“汪汪……呜呜……”

那小貂被乌云洗礼过,懵懵的,脑顶的毛发也湿漉漉的。谢俨伸手将小貂抱了回来,拿帕子给它擦了擦脑袋。

贾环尴尬得耳朵都烧红了,这感觉就像自家散养的混小子轻薄了人家娇养的小姑娘一样,憋了半天也只说出一句,“抱歉……”

谢俨将小貂放在肩上趴着,见他这样乖顺,便道,“无碍,只是玩闹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侯爷宽宏,今日到底是我失礼,只因此处不便,等回了京城我定到府上致礼拜访。”贾环说完忍不住轻咳了两声,心里觉得有些糟,今日脚心沾了湖水,回头恐怕要生寒症。

雪貂的鼻尖蹭了蹭谢俨的侧颈,让他回了神,“你知我是谁?”

贾环本不知道的,方才走近了看他,那熟悉的感觉愈发明显,原来是因为他眉眼间与谢修很是相像。

只是谢修不过十五六岁,谢俨却已近弱冠。不仅在身量上更为修长,臂膀宽阔,且气度沉如远山,双眸深寂,让人捉摸不透。

虽有相似之处,却也是天差地别。

“您与子游容貌相近。”子游是谢修的字,贾环也是前几日他们喝酒说话的时候才知道的。

谢俨嗯了一声,显得并不意外,他常日里见惯了圆滑世故之人,双眸略过贾环粉白的耳垂,心中倒觉甚是可爱。

他抬手摸了摸肩上小雪貂的耳朵,“云宝很喜欢它们,到时候也带上一起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