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在不开心吗？”送走了和田夕纯，诸伏景光没有马上开走，而是先关心起了坐在边上的贺茂熏的情绪。小姑娘的情绪说低落吧，不算低落，但绝对不是很好。

“没有。”贺茂熏感觉胸口有些闷闷的，说不上来，她自己也能感受到，有时候像是松了一口气很舒心的感觉，有时候却像是堵着一口气，怎么都出不来的感觉。“我不太想说话。”

诸伏景光等了片刻没有得来准确的回答，他拍了拍贺茂熏的脑袋，将她解开的安全带再次系上，然后发动车子。“那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哭吗？”

“你不回去工作了吗？”贺茂熏直接跳过了这个问题。

“我的工作时间比较自由。”这个自由是指工作的地点，若是诸伏景光想的话，他完全可以居家办公，甚至可以不出现在警视厅，但工作的内容和任务，他是一样也不能少。这份特权，也是为了防止固定的上下班时间妨碍到他们有时候需要执行的特殊任务。“小熏，你现在的情况，我有些不放心。”

通过方才的交流，和白鸟警官那边的信息，诸伏景光基本可以判定了，犯人的目标，可以剔除和田夕纯，对方大概率是冲着贺茂熏来的。小姑娘被人盯上了。这份盯上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或是她自己，或是贺茂俗太，又或者，诸伏景光最担心的一点，是因为他…

这只是其中的一点，最让他觉得怪异的是小姑娘表现出现的情绪变化。一个人有情绪波动很正常，但短时间内有接连不断的情绪波动就让人有些担心了。

“我没有，我就是生气了一下你竟然不相信我有追求者。”这就好比她今天脚痛，当男朋友说不许逛街了该休息了，她会很烦躁，但当医生说不能逛街了该休息了，她就会欣然接受。白鸟警官可以质疑男女，但是诸伏景光质疑男女她就不开心。“而且在听到我说有表白短信的时候，你就瞪着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明明是别人给我发的，你却对我生气…”说着说着贺茂熏哭了出来，又来了这莫名其妙的消极心态，她也没觉得自己又多委屈，但眼泪就是止不住，想要掉下来。

“怎么哭了。”诸伏景光腾出一只手抹掉了她眼角掉出来的眼泪。“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当时可能是我因为我在想短信的含义，所以有些表情严肃了。女朋友被别人惦记着，虽然有些不舒服，但多少会有点骄傲的感觉…”骄傲这样的女孩，是属于他的。“若是因为这个哭的话，我会有种被冤枉的感觉。”

“我没有就因为这个哭…”很多情绪的交织，胸口堵得慌，脑袋忍不住一下一下的刺痛。“我有些头痛…”闭上眼睛，贺茂熏扶住有些沉沉的脑袋。

“很严重吗？”诸伏景光侧头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好，上一次她也有说过自己头疼。

“没事，应该是我大脑使用过度，主机硬盘发烫了吧。”贺茂熏往后仰头，随着车子的颠簸，脑袋轻微晃了一下。越是这种头脑刺痛的时候，她越是能感觉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开始走马观花般快速移动。因为身旁坐着的是诸伏景光，所以现在开始快速播放关于他的记忆。腻腻歪歪的场景刺激着大脑，在告诉她现在该高兴，但有关系统指令和还原本世界的记忆有在告诉她该悲伤，他们没有未来，她要快点完成任务回去。

焦虑…是在自己心疼加速时，贺茂熏能想到的形容目前自己的状态的词。

是的，她在焦虑…还有好烦躁…好像发泄出来…

“小熏？小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