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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动山摇之间,已被大徵前锋部队撕破一个缺口。

若非皇城军援军及时,北城门只怕此时早已被攻破!

明德殿前,经彻夜北城门动荡,朝臣们皆是浑身胆颤,难以安稳,连衣冠都来不及齐整,便匆匆顶着雨水入宫请见。

“国君!臣等要面见国君!”

“玉城失守,西北二地已被徵军垄控,斥侯又传回报,大徵调大批攻城车不日将至城下!到时候皇城必定楚歌四起!国君!请您即日下令南迁吧!”

大殿之内灯火通明,却仍未曾听闻国君半点消息。

众臣敢怒不敢言,一个个忍不住嘀咕而起:“听闻北朝皇帝亲自领了骑兵来的,才一千!单枪匹马的,多好的机会……怎的反倒叫他们将人给截了回去!”

“那刘守晖!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擒贼先擒王,他们倒是没把握真能抓住那北朝皇帝,可若是人质留在手里,如何还不都是他们说的算?

有人思及此处忍不住后悔叹息:“倒是叫我们没能提前察觉,如何能想到北朝皇帝竟待那废后如此……若是知晓她有用,怎么也不会……”

“哎,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何用?当真是悔之晚矣!上将军如今可还都是生死未卜,如今朝中能领兵的将军,还有几个……”

刘守晖方才才被人送回城内,据可靠消息,刘守晖落马伤及肺腑,一路咳血不止。

纵使侥幸得手下救下,可日后能不能恢复如初可真不好说。

先是两位陆将军,如今再到刘守晖,与大徵才战起几月的功夫?就频频损失这么些大将,他们还该拿什么打?

朝臣们每说一句,面上便阴沉悲戚几分。

彼时朝中传来北朝消息道是徵帝遇刺身亡,顿时朝中群龙无主,一个个藩王相继反叛。

那时他们朝中得到这等好消息,自然所有人都意气风发,只觉重续国祚,重拾当年家族辉煌都该是早晚之事。

可谁曾想不过两月间,一切都成了笑言。

众人都能预见的风雨欲来,可也非别无退路——

如今,南奔似乎成了唯一法子。

怎奈国君自打一连战败,便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众朝臣心急不已,偏偏无计可施,只得每日雷打不动往宫中走几遭逼迫国君尽快做出弃城出逃的决定。

今夜朝臣在明德殿外跪倒一片,又是纷纷请命,老生常谈:“望国君能以大局为重,即刻下诏,南下避难!”

又有人出着死马当活马医的馊主意,道:“如今为社稷,为万民,一请国君南迁,二还请国君修书劝公主出面,为朝廷请徵皇立即退兵!”

他这一开腔,立刻便有人起声符合:“是啊,怎么说都是国君的公主,如今又得北朝皇帝宠爱……既如此,都是一家人,何须说什么两家话!”

“国君如此算来,都是那徵皇的老丈人——”

殿外厚颜无耻之徒一声赛过一声的嗓音叫嚷,一字不差落入明德殿内。

忽地,紧阖的明德殿门缓缓由内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