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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这对姑侄儿的事儿说来要惹人笑话。当年玉珠姑娘才进府时郑夫人对其有多宠爱,连自己亲生的娘子都要退让……

如今呢?

侯爷原先只怕是因为侯夫人的事儿彻底厌恶了玉珠姑娘,甚至早使人将玉珠姑娘送去了京郊庄子。

奈何郑夫人入京后又将人接了回来。

她们本还以为郑夫人是要替玉珠姑娘做主的,以为玉珠姑娘要苦尽甘来。

没成想,最先几日倒是还好好的,后这段日子这姑侄二人间不知发生了什么,郑夫人先前对侄女的喜爱荡然无存。

甚至一改过往的慈善,时常磋磨起表姑娘来。

如这日这般,砸茶杯茶盖的,光是她们听见的,只怕都有好几次了。

几个婢女们也早成习惯,只做看不见听不着。

这厢外头人才压着声儿说着,又听内室中传来斥骂之声。

“往常我真是看错了你!你瞧瞧这府邸,原本好端端的一个府邸,自从叫你来了,祸害成什么模样?”

卢锦薇恨母亲行事歹毒,叫卢府名声败坏了。原先郑夫人更是日日在卢锦薇面前说起京城的美好,等卢锦薇来了京城才发现根本与郑夫人原先说的不一样。

这处京城,根本没人愿意搭理侯府,没人愿意搭理自己。

眼看自己年岁越来越大,婚事却仍一点着落都不见。

连永川府往日她瞧不上的几个贵女如今都高嫁了,一个嫁的比一个好,只她恐会一辈子待字闺中。

卢锦薇一时气急之下痛骂了郑夫人,哭着从郑夫人院中跑了出去。

交椅上倚着的妇人满面憔悴,眼眶青黑,再瞧不见往日端庄的贵夫人模样。

她被自己素来宠溺的亲生女儿骂了一通,一想到自己往日孝顺的儿子如今连见自己都不愿,郑夫人发泄过一番过后,就将眸光落在一旁面容惊恐的始作俑者身上。

觉得一切都是郑玉珠造成的。

“不是叫你去给乐氏去请罪?你又是如何做的?!”

郑玉珠以帕捂着脸,自郑夫人将她接回侯,她本还以为是又有机会了,该是苦尽甘来,如今才知是入了地狱!

这段时日她日日伏低做小,逆来顺受,只愿叫姑母消气,可显然自己姑母可不是什么善良之人。

一日日的言语折磨,甚至是热茶直接泼上她面上,叫郑玉珠知晓,自己的忍耐根本没有用。

如今又听郑夫人老生常谈的话,她忍住嘲讽消瘦的面颊勉力挤出假笑来。

“姑母,那可是王府,那位可是国夫人。连阿恒去都被晾在外边,您是国夫人的婆母,上回去不也是碰了一鼻子灰?你去赔罪都没用,我去又有何用?说不准我去了乐氏更是生气了,毕竟当时亦是姑母的授意,叫我与阿恒走近……”

郑夫人一听郑玉珠这话里话外嘲讽的话,自是不认。

“你真是在胡言乱语!我何曾吩咐过你那些话?是你自己心思阴毒对着我儿抱有那般的心思!如何是我叫你拆散他们?”

郑玉珠一听她翻脸不认账的这话,登时心中冷笑,面上却强忍着怒,“您若是没那个意思,为何叫我虽他夫妻二人一同入京?这一路的书信数落着乐氏的不是……如今我还不是随着您的意思,挑拨拆散表兄夫妻二人?您倒是转头就将怒火撒去了我身上,如此颠倒黑白,侄女可是不依,不如往外说出去,瞧瞧谁有理谁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