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癔症 烈冶 1727 字 1个月前

他已经变得无所谓,此刻的他,就连对“恨”的欲望都没有了。

“在这个冬天,我打算就这样死掉好了。”仇郁清的声音很平稳,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物,“很没意思,也无所谓了。”

“不。”我无法理解,眼中泛着酸楚,我第一次鼓起勇气走上前,用力捏住了仇郁清的肩膀,“这样的话,不就如了那个女人的意了么?也不会……也不会有任何人因此感到愧疚!仇郁清,对不起,我不该那样的……我不该就那样看着,我不该什么都不做,对不起……”

“……”他冰冷的手掌顶开了我,他漆黑的眼眸看向自己的肩膀,像是遇上什么脏东西那般,轻轻拂了拂,“你是在寻求原谅么?”他沉默片刻,“我不会原谅你的。”

心脏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但很快,我又想通了,“……不原谅就不原谅好了!”不原谅也是一种情感,总比无所谓、总比没有任何感觉要好,总比……“总比死掉好啊!不原谅就去恨好了,恨那个女人,恨顾鑫,恨我!恨……总比死掉好啊!”

那时,我只是单纯地宣泄自己的情绪吧,或许也有一些想要唤醒仇郁清求生意志的欲望……因为我不希望他就在我的生命中那样消失了。

仇郁清不理我,也没有对我的那番话做出任何回应,他渐渐地完全不开口,那次的对话,好像直到是初升高的考试前,我最后一次听见他出声了。

后来我有打听过仇郁清的家庭情况,关于他的事,知道的同学很少,于是我便找机会当了个班委,跟老师们混熟了,很多事情也能知道些内幕。

仇郁清的父亲常年混迹在外,是知名家族企业的继承人,身边女人众多。

老师们不是没为仇郁清的事情给仇父打过电话,但仇父总将这件事情委托给“家中的那个女人”。

老师们多以为“家中的那个女人”就是仇郁清的母亲,但其实她是舒琳琳的妈,仇郁清家的保姆。

只有家访过的数学老师知道“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不过那个残暴的女人实在是太会做表面功夫,只将自己渲染成仇郁清现在的监护人,又说仇父仇母的结合只是仇家长辈的安排,因为无甚感情,所以仇郁清的生母被自己的丈夫厌恶,她死后,身为保姆的自己被留在那栋别墅,被迫当了半个妈什么的。

“他们家啊……倒是在报纸上见到过,唯一被承认的继承人好像只有这一个,要是把这件事反应给仇郁清的爷爷奶奶……会不会有效果呢?不过又没有联系方式,不知道怎么是好哦……”

那时马上到临近初中毕业的最后一学期了,各科的老师都很忙,数学老师同情舒琳琳家唯有那保姆一人出门挣钱,所以这件事也就只是嘴上说说,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裴森啊,我觉得……上学没意思,我不想读了。”顾鑫在我耳旁念叨着,而我自是不会告诉他,我正在为仇郁清的事情发愁。

“嗯?什么意思?试你总归要考的吧?”回过头看向顾鑫,他刚才的那番话我无法苟同。

“我那成绩,就算考了又能上什么好学校啊?”顾鑫嗤笑一声,他向来对学习成绩不屑一顾,我细细一想,也对,他平时只顾在学校里耍威风,老师的话不听,分数自也是惨不忍睹,我比他要稍微好些,努努力,或许还能上个重点高中,“不能放弃啊顾鑫,起码最后一学期了,加把劲再努努力?我还指着跟你高中也在同一个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