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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良节脖子上青筋暴起,他感觉罗老太的话有些激起了他体内沉睡已久的暴躁因子。此刻他双目充血,死死盯着罗老太,脑海中有一闪而过的杀人的念头。

罗丽丽使尽了力气也拦不住萧良节,她一边努力拉着他一边大喊道:“关富平,帮忙!”

关富平眼疾手快地把卧室门打开,把罗老太推了进去。

“萧良节,你冷静点!”罗丽丽在后面拉着萧良节,关富平在前面挡着不让他往前走,“老太太不知道从那听的流言蜚语,这都是在故意气你的。”

萧良节低吼道:“放开我!”

“良节,她是我妈!”罗丽丽力气用尽跪在了地上,一双手还死命抓着萧良节的手不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你就当看在婶子的份上,别跟她计较了。都是我不好,我当初就不该心软把老太太留下,如果直接把她送走,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你要打就打我吧,别打我妈。”

萧良节的眼神在罗丽丽的哭喊中恢复了一点清明。他奋力甩开罗丽丽的手,也轻易摆脱了关富平的控制。先是看了看眼前紧闭的卧室门,又回头看向了敞开的大门。他在心里做出了决定,一步一步地朝大门走去:“我去看荆哥,就不回来了。”

他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出了门,即便是在这样险些失控的情况下,关门的动作也很轻。

罗丽丽被那轻轻的关门声击中了心,瘫坐在地上哭得更厉害了:“都是我不好!”

关富平把罗丽丽扶起来,将她揽在怀里安慰道:“没事了,别哭了。”

他其实也有些发抖,嘴上跟罗丽丽说着没事,但他知道萧良节一定有事。尤其是他刚才红着眼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关富平好像透过他看到了萧松。

他妈和萧松的爸爸刚结婚那一年,萧松对他和他妈十分不满。有一次,他失手打翻了萧松的一罐玻璃球,那东西本身不值钱,但却是萧松的妈妈给他买的,对萧松来说弥足珍贵。关富平至今都忘不了,当萧松看到地上滚落的玻璃球时,眼神凶狠得像是要直接杀了他一样。

萧良节方才的样子,和萧松实在太像了。想起萧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曾经因为别人说萧松是神经病直接拿着拐杖上门理论。他忽然意识到,或许萧松当年不是青春期叛逆,而是真的有精神方面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