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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小心扔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罗丽丽小心翼翼地问,“不应该啊,我就是扫了扫地,连床底下我都没敢动。”

“没事,婶子,这事不怪你。”萧良节无力地说,“你本是好心,是我自己没把东西放好,所以才会丢了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罗丽丽焦急地问。她明明记得没扫出去什么东西的。

“是一张纸条。”萧良节说,“从一个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一小块,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那上面的字,是我奶奶写的。她老人家前不久去世了,因此凡是和她有关的东西,我都想保存起来。”

“何老太太给你写的!”罗丽丽大惊失色,“那对你来说的确是贵重的东西……这样,今天的垃圾应该还没收走,你等着,婶子下楼去给你找找。”

“不用了。”萧良节拉着罗丽丽不让她去,“不用了,婶子,我还有照片,还有许多奶奶留给我的别的东西,一张纸条而已,丢了就丢了吧,你千万别去翻垃圾,不值当。”

说完,萧良节就失魂落魄地回了屋。罗丽丽站在他后面,双手一直紧紧揪着领口,无比自责地说:“我今天干嘛就非得打扫房间不可啊。”

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其实萧良节根本没法不在意。休了个周末,他一直都在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辗转难眠。到了周一开学的时候,他甚至不得不顶着黑眼圈早起去上学,为此还被顾飞白笑话了一路——也就是没力气跟他斗嘴罢了,不然也容不得他如此猖狂。

到了学校以后也是一脑子浆糊,趴在桌子上,根本就没怎么清醒过。还是靠着彭源推他,他才终于睁开了眼。

“滚蛋!”萧良节骂道。

还没听到彭源的回骂,一根粉笔头就正中他的脑门。萧良节抬起头,这才看到站在讲台上的韩爽正瞪着自己。她明明长着一张很显小的圆脸,此时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颇有几分彭源他们口中“爽姐”的影子。

“萧良节!”韩爽站在前面的讲台上说,“我说没说过咱们要互相尊重?我叫你回答问题,你会不会先放在一边不提,总要先站起来吧!”

“你先别急着骂我,站起来啊。”彭源拼命地给他使眼色,眼睛都快酸了,“站起来,告诉她你不会,她就让你坐下了。”

萧良节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我不会。”

果然如彭源所言,韩爽没说什么就让他坐下了,只是脸色依旧不太好看。

“现在是上课时间,你连书都不拿是不是?”韩爽又问,“你从上课开始就在睡觉,我是不是没有搭理你?让你回答问题,也不是专门针对你,是从前往后一条龙式挨个回答我提出的问题,你前面的人都已经回答过了,其中不乏有被叫醒了回答问题的,他们都没说什么。答对了就坐下,答错了,订正之后也坐下了,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这么特殊。”

萧良节不想多说,韩爽也无意继续纠缠下去。正当她要拿起书继续讲下一道题的时候,底下有学生嘀咕了几句,韩爽听不到是什么,但萧良节听得出那人是在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