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钱,那我退学给他赚学费行不行?”边恕轻嗤一声,柳花越是回护边恒越是让他烦闷。
这十八年来他做错了什么呢?他是错在有一个早死的妈还是错在有一个心狠的爸,所以他的人生就要被别人这么践踏?
天生贱命。
边恕一直想不通这个事情。
他看见边恒躲在正屋的门帘后,只露出两只眼睛悄悄看他,被他发现后便快速放下门帘进屋了。
即将正午,阳光有些刺眼。边恕在甩开柳花,在院里站了一会儿掀开帘子进屋。
窗户玻璃碎了许多,被柳花用红红绿绿的塑料袋黏上,勉强挡住风雨,因此屋内十分昏暗,刚进去还能闻到一股尿骚味。
边四躺在炕的最里面,柳花嫌他弄脏被褥,每天只有晚上允许他躺在垫子上。
“爸,爸,哥来看你了。”边恒坐在边四身边,推推他的脸。
边四这才睁开眼,眼神木讷,望着边恕也不说话。
边恒小心翼翼偷看一眼边恕,发现他哥心情不好,跳下炕准备出去。
“站住。”边恕叫住他。
边恒背对着边恕停下,小手缓缓握拳,并不吭声。他知道边恕是他哥,却不敢再叫。
“期中考试考了几分?”边恕语气不善。
“……没考。”边恒声音小的快要听不清。
自从小宝死了,同学都说他是坏孩子,见了他便一哄而散。他被孤立久了就开始厌学,柳花打也打不去,久而久之他就留在家里照顾边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