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老子儿子都被你卖了,还想管老子喝酒?”边四醉醺醺地挥开柳花,转头又拿了一个酒杯。
边恒踮着脚趴在玻璃上看了一会,用袖口把鼻涕擦掉,抱着膝盖坐在家门外,想不通为什么短短几天他家就变成了这样。
他想不了太复杂的事情,一天没吃饭肚子咕噜噜地在叫,以前爸妈吵架都是他哥管着他,现在他没有哥哥,好像连家也没有了。
屋里吵得厉害,边恒推门进了他哥的房间,地上的碎玻璃没人扫,炉子被拆走安在了正房里,冷风在屋里打旋。
边恒拿出边恕的数学书,找到他哥写字最多的那页摊开看。
他看不懂,只能想起他哥教他两位数的乘除法,然后他在村里的小学考了第一名,柳花给他做了一顿红烧排骨当奖励。
现在连村里的小孩都不跟他玩了。
天黑了,柳花想起她还有个儿子。
“小恒?小恒——”柳花在院子里叫人。
边恒坐在角落里蜷缩起身体,不想让柳花看见他。
边四早就在炕上醉倒成一摊泥。
找遍了各个角落没找到人,柳花想起那间仓房。
“边恒?吃饭了还不快点滚出来?让你娘找你找这么久?”柳花扫视一圈,看见了边恒露出的半截衣袖。
她撸两把袖子,过去扭住边恒的耳朵把人提起来,咬牙切齿道:“躲躲躲,你亲娘能把你吃了不成?你要是有你哥那点聪明劲儿,老娘也不至于下作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