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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进来吧。”边恒将人请进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是之前的库房改的,面积不大,装修简陋。

屋子中央低矮的火炉是唯一热源,窗户用塑料纸在外封了一层,屋内算不上冷,但也不热。

“这个给你。”边恕从床上摸出一个热水袋,塞到贺玄怀里,“谢谢你把外套给小恒。”

“不用谢。”贺玄垂眸,这个热水袋有和边恕一样的味道,生病的少年大概在怀里搂过很多天,他想。

两个人静默无言,炉中的炭火“哔叭”地跳动。

边恕不知道该和眼前这个男人说些什么,他和贺玄也只是偶尔才有些交集,此时此刻只能眼睁睁看见自己的白毛兔子热水袋被贺玄撸成炸毛。

良久,贺玄开口:“年后什么时候走?”

“年初三。”边恕思忖着开口,“镇上有学校愿意让我借读半年,参加明年的高考。”这是边恕这一年来最开心的事。

边家往上倒十八代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边恕的父亲边四第一任妻子是书香门第的哑女,生下边恕没几年去世了,现任妻子柳花家里是职业养鸡户,柳花生下了边恒,整个边家只有边恕一个人流着读书人的血。

边恕上学年纪小,读到高三也不过十七岁。他第一次高考不仅没有人嘘寒问暖,反而因为急性肠胃炎导致休克,晕倒在英语的考场上。边恕与名校失之交臂的起因是一盒家里的变质饭菜。

边四和柳花不愿意供边恕复读,断掉所有零花钱逼迫边恕外出工作自食其力。好在半年,边恕边复习高中的知识边工作,攒够了钱回去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