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愤怒的朋友一步步向自己逼近,胡大志一步步被逼退,最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脸上冒出几分惧怕之色,豆大的汗水滴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何松做一切是为了他好,他当然知道何松为他做了很多腥臊的事情……他只是,为了能获得成功,默认对方的付出,并不加以阻止罢了。
“毕竟……工作室是我们两个一起开的……”
胡大志讷讷地说。
这一句话叫何松的表情骤然凝滞。
他抿了抿嘴唇,哂笑一声,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支烟,点燃后,就在那吞云吐雾。
十几秒后,他渐渐地恢复了冷静,只是眼睛里已盛满失望。
仔细想想,他做了那么多,好像都只是单方面的付出罢了。
他把对方当兄弟,为对方披荆斩棘,对方却只把他当做工具人,用“兄弟情”为筹码加以反复利用。
他成了最大的坏人,成了别人攻击的对象,对方却急流勇退地当上了“好人”……不说每次,但十有八九是这样的。
原来的愤怒顿时好似柴火燃烧的余烬,有一句话叫“哀莫大于心死”,便能够形容何松现在的情绪。
“你现在商演也没什么人找了,工作室也没什么人来求合作,这地方偏僻,平日里连个来录音的客户也没有……虽然是自己的房子,但哪个乐器不维护,维护哪个乐器不用花钱。工作室盈利额都是赤字,我在外面开了间烧烤店稳定下来后,往工作室贴了多少钱,这件事你心里清楚,但嘴上不愿承认吧?是不是想着以后赚钱了会还给我,对我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