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虞浑身一僵,只觉得口中隐隐有了血腥的味道。
“玉映君,哈哈哈,玉映。”易雪逢将铃铛轻轻抛起,接住,再抛起,仿佛他说的这些耻辱至极的话并不是在说自己,“蛮荒这千万年来,有哪个君上是这种轻浮至极的称号?他们看上的不过只是我这张脸罢了,若是我没了这张脸,怕早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他见宁虞垂在一旁的手死死握紧,忍不住又笑了:“剑尊,你说,我到底是要守住最后一点尊严悲惨地死去呢,还是失去所有尊严,像一条狗一样苟且偷生呢?”
宁虞咬牙道:“够了……”
易雪逢一把握住半空的铃铛,金铃在他掌心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他死死盯着宁虞的眸子,一字一顿道:“如果是你,你会如何选?”
宁虞没有说话。
“哦。”易雪逢冷冷道,“我差点忘了,宁剑尊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自然不会是我这种耻辱的选择。”
宁虞艰难道:“你就非得……”
易雪逢垂下眸子,遮挡住眸中的所有情绪,他深吸一口气,道:“所以,宁剑尊,像我这种人,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吧。”
宁虞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他。
易雪逢:“像我这种人……像我……”
像我这种人……
哪种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