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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尘愣了一下,才一言难尽道:“这、这是玉天仪。”

发簪切云善解人意地传音道:“哈哈哈爹你也太老古董了,那是算时辰用的,不是什么稀罕灵器,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易雪逢:“……”

玉天仪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脆响,“咔哒”一声,一颗玉珠落在回纹上,顺势滚了下来。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易雪逢不出声,怀尘越发心慌,不安地搅着手,唯恐易雪逢恼羞成怒发作于他。

易雪逢轻轻舒了一口气,面不改色道:“亥时已到,我要休息了。”

怀尘忙不迭地告退,兔子似的跑了出去。

来回折腾了一整天,易雪逢有些疲惫,他抬手将烛台熄灭,翻身上了塌。

切云正在绕着易雪逢的头发玩,突然嗅到了一股奇怪的香气,愣了半天才道:“爹,你睡了吗?”

易雪逢没出声。

他自年少时便跟着宁虞养成了亥时睡卯时起的习惯,没一会就熟睡了。

切云没等到回答,轻轻地从易雪逢发间钻出来,飘到了窗棂旁,缓慢化为一个身形颀长的人形。

切云的人形瞧着只是个少年,脸上全是稚气,墨发有一缕还悬着一个剑穗,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

他赤着脚跑到窗棂旁,赤红的眸子疑惑地眨着,盯着那新换的花看个不停。

片刻后,他踮着脚尖凑上前,一口将盛开的如火如荼的花给吞了下去。

“味道好奇怪。”

他吃完后,似乎有些嫌弃,舌头吐个不停,又在原地蹦跶了一会,才化为簪子钻到了易雪逢的枕下。

雨落了一晚上。

翌日一早,易雪逢早早醒来,坐在榻上缓了半天才终于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