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昭沉声道：“我从来没有求过别人什么，即便是当日深陷冤罪时也一样。可我现在说的，是我一生的请求。小迪哥，你答应我，好吗？我不会死的。”

“……好吧！”

徐小迪沉默了半晌，最终抵不过顾以昭的那份郑重，一咬牙一跺脚，答应了这个奇怪的要求。

……

魂石人将军并非不知道凌山海的力量，但是首次直面这份压迫，他才发觉，如果只是照现在这样战下去的话，自己这边人数再多也是无用。

既然牺牲在所难免，那么他们就要尽量减少牺牲。

最终，魂石人将军一挥军旗，说：“启动终极计划！”

最前方的魂石人在刹那间爆裂开来。

而这像是一个信号。

紧接着，大片的魂石人自爆而亡。

自爆死去的魂石人没有留下珍贵的魂石，甚至连灰烬也不曾见得，只有如纽带般蜿蜒弯曲的空间，昭示着某种不详。

“嘭~”

玻璃落地的声音响起，于凌山海周围的空间开始坍塌。

时空乱流旋转着，咆哮着，要讲周遭的一切吞噬殆尽。

凌山海眉头紧蹙，打算用永夜之剑破开眼前的困境，然而在扭曲的时空中，他的力量无法达到应有的作用。

魂石人将军高高在上地说：“人类们，你们看好了，这就是你们的英雄的末路！是投降，还是死亡，你们可要想清楚。”

眼下，凌山海用尽全力抵挡着虫洞的吸力，素来冷峻的脸上也出现一丝紧迫。

——他无法抵挡虫洞。

但是被虫洞吞噬并不代表死亡，可是从混乱的时空中找到回归的路，却很困难。兴许他回来的日子，战争已经结束，而人类在魂石人的进攻下低头了。

在知道自己无力摆脱后，凌山海便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不再花无谓的力气用于挣脱，否则自身的存在都会被扭曲。

就在此时……

他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在对方比自己更快被虫洞吞噬之前，凌山海将人搂在怀中，分出一丝力量保护对方。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以昭仰起头，目光温柔，就好似拥抱住了阳光，而不是在奔赴未知与死亡。

“凌将军，你看起来很需要帮助，所以我就让人送我过来了。”

只可惜，以徐小迪的实力，在面对虫洞时只能将他传送到虫洞边角的安全空间里，否则他就可以将凌山海带回来了。

凌山海眉头紧蹙，声音带着一丝喑哑。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不，你需要。”顾以昭笑意不改，伸手摸了摸凌山海苍白的脸，“凌将军，我们会活下去的，即便艰难一点又有何妨？”

“……”凌山海沉默。

世人只知道他是英雄，因为他总是站在死亡的最前线。哪怕是半年前偏远星系最前线战场的队友将他传送到战场星，也是出于人类大义。

可是从来没有人，在明知他可能会死亡的情况下，愿意做一个无用的牺牲。

无关人类大义，无关战斗结果，只是为了陪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