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感激您,带我来到这个让人欢笑大于痛苦的世界。谢谢您,父亲。谢谢您的馈赠,谢谢您从生前到身后的保护。”

眼泪突破理智,明知不过一场虚幻,仍旧滑下脸颊。父亲的背影消失在拉门之后,头顶的樱花从雪白变成了粉红,迟来二十多年的染井吉野终于盛放。

意识回归真正睁开眼睛,我看到的是四周挤满整座房间的各种监控器械。

嗯,终于还是没有走脱icu待遇。

淡定摘掉多余的氧气面罩,努力指挥手臂支撑着让自己坐起来,遮光窗帘让我无法判断外界光线变化,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

监控数值发生变化惊动了外面的人,icu大门被人焦急拉开,一连串陌生面孔走进来,晶子跟在最后面——她是这里最年轻的。一见有熟人我就安心多了,看来眼镜子超常发挥给力的保住我没让我被拖去切片。

“名字?”为首的医生扳着我的脑袋侧向用手电筒照了下眼睛仔细检查,不忘随口提问。

我任由医护摆弄,乖乖回答:“矢田吹雪。”

看来是对我的情况非常满意,医生的声音里带了些许笑意,竖起两根手指在我眼前晃晃:“能看见这是什么吗?”

“手指,两根。”

晶子挤过来伸出个巴掌:“再看看这个!”

我笑着抬手在她掌心拍了一记:“我回来了。”

“对了,”我想起些什么,抬头问同事:“眼镜子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有伊万都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