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他非常善于诱导,总有办法让人得出符合他预期的答案,无论顺从还是反抗,最终结果都不会有什么不同。我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够与这样的人同水平对抗,最多不过占据了一个地利之便,将我所能接触到的一切情报传达给太宰。

这些情报有可能是真的,更可能是假的。

究竟真假如何……还是交给聪明人们头疼去吧,我脑细胞不够用了!

搭车回到公寓,一开门我就看到果戈理坐在客厅中间的茶几旁看电视,面前摆着泡面盒。

吃空了只剩个盒的泡面盒。

“费佳呢?”

屋子里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从泥里挖出了什么烂掉的东西一样。

小丑先生分了点注意力给我,一边拍着大腿跟随综艺效果大笑一边抽空回答问题:“他今天出去散步不小心掉进池塘里了,大概正想法子弄掉沾在斗篷上的烂泥。”

“!”

怪不得这么臭!

“不要直接用洗衣机洗啊!会坏掉!”我冲进厨房,一只穿着眼镜子浴衣的俄罗斯团子蹲在铺着瓷砖的地上默默抬头用视线谴责:“有点吵。”

“那也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洗衣机承担,坏掉你会修么!”

走过去用腿踢踢让他挪开,早上还白白净净的斗篷下摆上沾了一圈不明粘液:“恶!你是掉进牛粪堆里去了吗?”

这也太臭了,再让他这么折腾下去厨房也不能要了。

把斗篷和其他沾着污物的衣服扔进浴缸放水冲刷,至少能看到纺织物痕迹也不那么臭了才取出来塞进洗衣机。实在不堪忍受这种气体攻击我不要钱似的疯狂往里面倒洗衣液,回头懊恼发现浴缸底下沉淀了一层又滑又黏的黑泥,只得找刷子再费力把它们刷进下水道冲掉。

陀思妥耶夫斯基被我赶出去和果戈理一起坐在地板上,两位绅士跟企鹅似的统一摇晃着脑袋看我来来去去打扫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