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都交给你了。”我将国木田先生之前塞来的手账纸取出,几笔在上面画了些图案,重新将纸放进基本没怎么用过的钱夹——原本衬在里面的照片被取出来递给太宰治。那是和坂口安吾结婚时我们一起去拍的半身合影, 太宰说单纯用织田作之助的书作为“标记”不够可靠, 面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无论提前做多少收准备都不嫌多。

所以这张一直跟着我的照片成为“标记”之一。

当然,究竟太宰治拿它去做什么嘛……只要不影响最终结果,我已经懒得去管了。

男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无聊, 啧。

出发前往医院前我想了想一个被迫放朋友鸽子的人再次见到好友时应该是种什么状态,走进路边便利店犹豫十分钟,选了盒物美价廉品质相对优越口感比较丝滑的巧克力。

带着这盒巧克力,我再次走进一歧私立医院的住院部。

“费佳?我回来了, 抱歉……”

瘦削的俄罗斯青年坐在床上一本厚重《圣经》,听到声音笑着抬头:“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

“怎么会呢,不是答应了要陪在你身边。检查结果怎么样, 医生都说了些什么?”我坐在老位置上将手里的巧克力交给他:“身上带些糖果甜食,独自在外总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

他盯着这盒巧克力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我几乎坚持不住才接过去打开:“谢谢, 看上去很好吃?”

“你可以现在就来一颗尝尝。”我抬手伸进盒子里抓了一把出来,撕开包装纸举止自然递到他嘴边——如果他怀疑,就一定会吃掉这颗没有任何问题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