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有人在玩恶作剧而已。打电话只是告诉你一声,我下午过不去了。嗯,没什么。在一歧私立医院,不,我并没有生病,探望一位住院的朋友。”

不等对面继续说话,挂断手机满心疑惑——按道理讲,我不会把来历不明且没见过几面的人当做友人看待,为什么自然而然就将费奥多尔放在了一个异常重要的位置上,甚至在某一个时间段内下意识顺从他所有要求。

他真的是我的朋友吗?我的朋友并不多,十根手指就能数清,数来数去似乎并没有属于费奥多尔的那一根。

“您看上去需要帮助,我可以帮助您,作为交换,请允许我们得到人类的庇护。”

兆麻先生还在等待,我将视线移到他身上:“您好,矢田吹雪,您需要我做什么?”

他推了把眼镜又顺势擦去脸颊上沾染的血痕,先讲了个非常曲折的故事——那真的很长很曲折,简而言之就是夜斗作为一个神明他叛逆期迟来了一千多年,眼下决定要奋起反击制裁无恶不作的爸爸,然后被爸爸给锤了现在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养伤。

这家伙早年不太懂事,以至于如今在神明圈子里人缘凄惨,眼下没有谁肯给予保护,只能把主意打到普通人类身上。

一岐医院上次的医闹事件就是夜斗爸爸给的警告,眼下他们也不能再去投奔一歧小姐。

——虽然夜斗坑蒙拐骗打架斗殴还会画同事的里番本子卖,但他真的是个好神明。

里番本子啊……膝盖有些幻痛。

我:“……”

画风突变到底是谁的错?

默默从口袋里摸出一枚五元硬币递出去:“兆麻先生,麻烦您了,我刚刚发现自己最近一周的记忆出了些问题。”

暂且不论神明之间的争斗,单只鼓动病人伤害医生这一点就足以让我站在夜斗这一边。又有兆麻先生表示能够帮我解决现在还在脑子里嗡嗡嗡的奇怪声音,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五日元而已,两害相权取其轻,比起费奥多尔,眼前这两个不属于人类的青年显然与我利害相关更加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