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明确地告诉自己：路驰喜欢穆闻泽。

“告白的时间、地点，可能都不恰当，但我想第一时间告诉你我的内心。”

因为不敢妄下定论，珍之又珍地对待那个人，才会事事踌躇，但一旦决定了某件事情，路驰的所有的犹豫、仿徨便都不再存在，只剩下用一颗真心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路驰一双下垂的狗狗眼弯了起来，笑容灿烂，将自己手里的水晶杯和他碰了碰，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叮”。

告白快乐。

路驰在心里给自己配音。

今天是七月三十日，天气晴朗，是个好天气。

镜头后的观众，都不能成为这场告白的证明人。

但喜欢不是别人可以证明的。

只有用于拍摄的手机，沉默地记录下来一切。

“——好！两位老师，刚刚的场面非常棒！配合的非常好！”摄像小哥看着刚刚的照片夸赞。

“还有两组照片，我们去……”

“拍这些应该已经够了吧。”穆闻泽偏头，脱离了路驰气息的笼罩，他手指勾了下路驰的下巴，扣住对方的脖颈处把人推开。

穆闻泽拿着水晶杯的那只手伸出食指，轻轻敲了下杯身，“都要化了。”

摄影小哥刚想说可以再做一杯，对上穆闻泽的笑吟吟的面孔后便支支吾吾地不在作声，吭哧不出话来。

*

“看我做什么？”穆闻泽坐在沙发上，戳着里面的冰淇淋，直到看到路驰坐的笔直才慢悠悠地出声。

路驰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又扬了一度，但在听清楚说的什么后头上不存在的耳朵折下来了一瞬，却又很快亮起眼睛来了。

“因为喜欢你才会一直看你，不过如果你不想让我看的话可以告诉我。”

摄像大哥在导演的示意下带观众们看风景去了，虽然看直播间的一片哀鸿遍野就知道观众们一点儿都不想看风景。

穆闻泽手中的银勺在杯沿上撞了撞，一只手撑住下巴，漫不经心地撇过他：“你杯子里的快化了。”

“那把勺子我用过。”

路驰迅速舀了勺冰淇淋一把塞到嘴里，“没事，不用换，我不介意。”

“我喜欢你。”沉默了半晌，他带着希翼问：“你……怎么觉得？”

他本来想问‘你喜不喜欢我’，但怎么想最后得到都不会是希望可以听到的那个答案，只能问‘你怎么觉得’。

“嗯？”穆闻泽尾音上扬，“我知道。”

路驰一怔。

“很多人喜欢我，不是吗？”

柜台那的小姐姐送了一束花过来，插在漂亮的玻璃瓶里，朝穆闻泽笑着眨了眨眼睛：“穆先生，这是本店今日特供。”

明明今天上午只有他们一桌客人，还只地给穆闻泽。

路驰眼神复杂：“我说的不是那种……”他渐渐消了声，转口道，“算了，这样也好。”

他不想让穆闻泽为一份感情为难……虽然穆闻泽不会是因为这个为难的样子。

好吧，说实话是他胆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