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攥的死紧,笑得眼角褶子都夹一块了:“我家侄女挺喜欢阿桂呢,就是脸皮薄……”

其实她“侄女”都不一定知道阿桂是哪路神仙。

亚尔斯上刀山下火海眼都不眨一下的,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场面真没见过。

大姨看上去四十多岁了,虽然还算壮年,但骨骼可没有小年轻那么抗造,他都怕一用力把手抽回来时抽一赠一,于是只能收着力气,默默和眼底写满了“世界怎么还不爆炸”的阿桂对视一眼。

阿桂眼中痛苦快具象化了:谁来救救我。

亚尔斯眼刀也快具象化了:关我什么事啊,我怎么就被抓来了啊?!

哒哒的小跑声传过来,脑门贴着符纸的小姑娘跑过来,拉着亚尔斯的衣角,“椰奶,没了。白先生说,让你出门带一些回来。”

“噢,小亚要出门啊?”

大姨闻言手一松,还挺给面子的,“那你快去吧,是不是有事要办啊?可别耽误喽!”

得救了。

阿桂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亚尔斯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大姨:“哎,要不你今晚下班,我就跟我那侄女说,你们见一见?”

阿桂惨然一笑:“倒、倒也不用……”

大姨嗓门嘹亮,哈哈大笑着拍他的背:“大小伙子别害羞嘛哈哈哈哈——”

阿桂快被拍吐血了。

谁害羞了……亚尔斯你回头看看我,你带着我一起走吧……

亚尔斯已经窜出二里地了。

他已经恢复到能下床自由活动的程度,绷得难受的夸张绷带早就被拆了,衣服下面重新裹了一层,不影响平常动作。

他这次是去找钟离的。

钟离这个客卿当得清闲,连亚尔斯都摸出了规律,想找这人,往生堂得排在最后一站,首当其冲的得是……

“话说一日,少侠正行走绝云间的石林之中,只听见云山雾罩之间似有啸聚之声…跑商路的客人一定明白,完了,这乃是遇上歹人了……”

屏画前的刘苏侃侃而谈,说着新改的本子,台下圆桌旁,拇指戴着扳指的青年龙姿凤目,举杯浅饮。

他若有所感,放下杯子:“可是寻我?不必多等,过来坐下便可。”

在田铁嘴那没找到人就直奔刘苏说书地方的亚尔斯就往他旁边一坐,暗道某些时候,钟离其实比胡桃好找的多。

说书人这没有就去戏园子,戏园子再没有找古玩店……要是等到往生堂还没找到,这人肯定是去繁忙璃月公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