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忽然道:“说起来,之前不是换季吗?”

白术拈起一根毛看了看,之前他见亚尔斯的尾巴毛似乎没有这么……枯燥。

“确实……”白术话音一顿,倏地看向亚尔斯“你……要换毛了?”

长生又道:“不对啊,你在这这么久药庐里半根毛没看见,怎么突然掉毛了?”

它悚然道:“你不是生了什么病吧?之后不会秃掉吧?那太丑了,白术,怎么办啊?”

要真是生病掉毛,都不知道该找白术还是找兽医,白术蹙起眉,道:“把手给我,我为你看看……”

“不会秃掉,也不是生病。”亚尔斯回复飞快,也盯着他手里的毛,被吓得六分酒意全都散了个干净,手心在裤子上抹了抹,表情更僵,“我没事。”

他快速道:“时间不早了,我有些困,先去睡了。”

说罢,顺手又摸了把七七的脑袋,逃也似的回了房间。

长生这下真有些着急了:“不会真生病了吧?白术,我们要不去找个兽医回来给他看看?”

白术也有些担心,但找兽医还是算了:“亚尔斯既然说没事……罢了,他今天喝了酒,也可能是有些不适应,明天等他醒来再为他检查一番吧。”

也只能这样了。

亚尔斯现在明摆着不想配合,他要是想跑,十个白术和长生都追不上他,只好暂且作罢,白术摘下眼镜揉揉鼻梁,又是那个温文如玉的白大夫。

他笑着对七七道:“时候确实不早,做完这套柔软体操就去睡吧。”

七七也有单独的房间,阿桂这个母单父爱泛滥,他们把人领回来当天中午就去买了一些女孩儿喜欢的小木雕叫她放在床头做摆设,亚尔斯搬被褥的时候扫了一眼,素净的房间里几只动物木雕摆成一排,童趣的不得了,觉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所以即便不需要睡觉,七七还是会在半夜待在她的小房间里摆弄木雕。

七七听话的点头,跳下椅子到门口继续晒月亮,做体操。

白术看看亚尔斯紧闭的房门,停留片刻后进了房间,月色与下面港口的光华返到房间里,普通人也能够清楚视物,他燃起书桌上的灯火,翻开昨晚看到一半的古书。

旁边的本子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他的笔迹,仔细看去,竟是研究仙力、元素力与生机的转换留存的可能性。

长生游到桌子旁,他清除杂念,沉下心继续自己的研究。

亚尔斯的房间里没有点灯,他房间窗户对着旁边的山体,白日还好,到晚上就没什么光线了。黑暗中他的狼眸幽绿,一眨不眨的注视自己的尾巴。

半晌,他伸手捋了一把。

一摊开手,掌心赫然多了几根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