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斯的头欲点又止——他打算在房顶睡一晚来着的。

白术顺着他一瞬间飘忽的眼睛方向向上看,失笑:“打算睡房顶?”

亚尔斯:“……”他无往不利的直觉告诉他,这时候闭嘴比较好。

没事,闭嘴这事他擅长。

白术淡淡道:“你是医庐的护卫,被人看见睡了一晚房顶,也免不了被闲人说三道四……行了,你这一趟出去大概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他站起身,正要将斗篷脱下时想起来自己手里的东西,一手摊开在亚尔斯面前,手心散着一小把松子。

白术说起这个都头疼:“团雀今天找不见你,都不肯吃东西了,之前还自己打开了笼子……现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大门一直开着,他也不确定这鸟是不是飞跑了,只好拿着把松子先在医庐里找一圈,一圈下来没找到鸟,却等到了狼。

亚尔斯捏起一粒松子四下环顾一圈,这笨鸟在医庐关门时日常上蹿下跳,到处都是它的气味,更不用说每日接诊抓药的,哪怕通风很好,气味也难免斑驳。

哪怕它没跑,医庐里能藏的地方太多了,一时也不好找。

“啾……”亚尔斯耳朵一动,豁然抬头。

自学成才开笼子的团雀不知何时蹲在头顶的横梁上,幽怨的看着他。

团雀:“啾啾……”你回来了……

亚尔斯抬起手:“松子,下来。”

白术:“……松子?”

“它的名字。”

隐身许久的长生诧异道:“我以为它名字就叫团雀。”还吐槽过亚尔斯是个取名废来着……虽然这个名字也好不到哪里去。亚尔斯的取名逻辑一眼明了:喜欢吃松子,那你就叫松子吧。

他抬着手为松子提供降落地,后者幽微的看了他一会儿,扇动翅膀飞了下来,却没有落在他手上,而是在半空中倏地加速俯冲,直奔亚尔斯的脑袋发射。

……被毫不意外的半道拦截了。

亚尔斯小心的控制力道没把小鸟捏成死鸟,松子则愤怒的拍打着翅膀,小腿一蹬一蹬的用除了亚尔斯谁都听不懂的真·鸟语叫骂:你还知道回来啊!你是不是去外面找哪只妖艳贱货了!你是不是要再领一群鸟回来把我赶出去?!

亚尔斯:“……”这都哪跟哪,这鸟都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亚尔斯歪着头想象了一下一群鸟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的场景,差点一用力把刚认定为自己所有物的松子捏成泥。

他手一动就摸出来嗉囊空瘪着,一天没吃饭还能有如此活力,还是饿得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