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樱满脸通红,眼泪大颗大颗沿着脸颊向下滚:“你还笑!你还说!”

“我不笑我不笑,话还是要说的,不说你尽在心里埋怨我。我以为你早知道的,从小到大我也没多看过旁的姑娘半眼,妹子真是要冤枉死我。”

升降台到顶便是一片平地,左边往上走直通偃息馆舞台,名伶手里拿着象牙响板站在屏风前浅吟低唱,右边走到底好似无路可去再往左一转,山岩一侧柳暗花明之处又是个空无一人的小亭子。

进了亭子景元松手,朱樱落地趔趄了一下,转头就往外去。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人拐到这儿,景元才不放她跑掉,眼疾手快撑在山岩上恰好拦住:“别走……”

“我留这儿干嘛?给你逗趣儿么!”朱樱恨得直跺脚,发髻里的簪子因着动作滑落,叮当落在地上。景元看都不看它,压低视线非要她看着自己:“樱樱,樱樱!”

她哭得可怜,上气不接下气:“你别拿我取笑……”

“我哪里取笑过你呀!”他无奈得直挠头发,“我从别人那儿借个胆子来都不敢取笑你。樱樱,妹妹,你真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还是说实在厌烦我,睬也不愿一睬?”

听他尽说些这样的话,朱樱把脸扭到一旁:“我才不要你可怜,你也不必因着师父的话委屈自己。”

景元这回是真被她给气笑了,又舍不得凶她又不愿意放手,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到底横下心——

“你就不信我,走走走!现在就去地衡司,我给师父打电话,你看咱们两个等会儿谁可怜。”

说着他真把玉兆摸出来联系镜流,朱樱红着脸上前不让他拨号,扑腾两下就被摁在怀里动弹不得。

镜流这会儿在忙,没有接玉兆。景元不信这个邪,换了个号码找白珩。

所幸这回有人接,白珩还在纳闷儿:“什么事儿啊元儿?我刚和你师父通话要她来天舶司保我呢,她没空?”

景元:“……”

靠不靠谱啊!能不能靠谱啊这一个个的!

从天舶司保人,尤其还是个累犯,没有个半天时间根本不成。

少年低头看看怀里脑门都红透的女孩,心想着错过这次机会这辈子不一定还能再有下一回,手指换了个方向,玉兆响了两声被接听:“丹枫你赶紧的从鳞渊境出来,咱们长乐天地衡司公廨见!你再拉个人!”

成年归成年,以仙舟人的寿命来看二十多岁也实在是太年轻了,想要做婚姻方面的登记需要有一个以上的年长成年人做见证。

镜流和白珩是不能指望了,还好有持明龙尊可以期待一下。

朱樱:“?”

景元和饮月君这么熟的?熟到可以直呼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