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独没怎么想过眼下这种情况。

一是因为从小到大混在一处太熟悉了,熟到躺在一张床上朝夕相对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他们本就如此。二者也因为两个人都很忙,性格也都更平顺稳定,再说了不是景元旧伤未愈就是朱樱病倒,不管有什么想法都没戏。

眼下局势发生了根本改变但她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显而易见的要吃亏。

朱樱慌慌张张捂着脸起身想找点事做好转移注意力,转了一圈只有床头矮柜上放着本看到一半的闲书,其他东西早已经被景元整理过,干干净净连张纸片都没剩。

“你在做什么?”他胡乱把毛巾扔到浴室架子上关门转身,回到卧室就见她站在窗边拿着方才看到一半的闲书发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白皙的脸颊上染着一片粉红。

她害羞的时候特别容易脸红。

“啊!”朱樱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抱着书靠着矮柜语无伦次:“我看书有点乱,是该收在哪儿来着?”

她很紧张,紧张到不敢抬起眼睛。

“别去管那些书了,你还是先管管我吧。”他从她手里抽走那本闲书随手放在书架上,像白天抱她起来朝远处眺望那样把她放在胳膊上。

她轻得就像一枝花,让他忍不住想要折下来拿在手里日日相伴才好。

景元喜欢把朱樱抱起放在高一些的地方,这样一来她就会微微垂下头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看似并没有太多限制,实则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身体贴得很近,相同的洗浴用品理论上应该是相同的味道,朱樱却嗅到了木质书卷与隐隐的檀木香。

“放,放开我?”她从来没觉得他的寝衣有什么问题,今天才发现领子怎么这样松?衣带也不好好系紧,散着头发懒洋洋眯起眼睛时一副十足的浪荡子模样。

就像盯紧了猎物又故作无意的大型猫科动物。

“放开你……你去哪儿?”他轻轻笑了两声,带着体温的震动从掌心渗到心底。朱樱松开撑在他肩膀上的手,高度原因紧接着又放回去,“你笑什么!”

景元看穿了她的色厉内荏,眉眼间都是笑意:“笑一下也不允许?樱樱好霸道啊!”

“白日里在冬苑走了那么久,樱樱你看上去一点也不累?”他忽然想到什么,“啊,发带,留给雪人了呢,再找一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