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谓的‘照顾好自己’是指我出门买杯奶茶的功夫就遇上了至少三波传说中的、可能的讨厌亲戚?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嫁作人妇了?不仅有人殷勤送水果,连后人都安排妥当,我要是再晚几天来是不是干脆直接给你发份儿嫁妆得了!?”

要论阴阳怪气,需要的时候景元也绝对不是个嘴下留余地的。

霎时间小房间里酸味四溢,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冷哼:“长乐茶馆?哪有大小姐你这么高调的逃犯?你,你店里怎么还找个和我名字谐音的伙计啊!你不别扭吗!”

养在后院里那个抱着狸奴的男人他没看清楚全貌,但是怎么想怎么奇怪吧——不是说好了家里的躺椅都归我么?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他在以这种方式转移她的注意,他希望自己在她眼里永远都是从容不迫、潇洒自在的样子。

不提靖远小哥还好,一提朱樱迅速胀红了脸,嘴上兀自强硬道:“要你管!我愿意!我就高兴……呸呸呸,我家伙计伶俐勤快,哪像有的人出门就跟丢了似的。”

“爱走不走,我没空招待,你不走我走行了吧。”她收拾起考试用书转身想要离开,腰间一紧被人捞起来放在另一边的矮柜上扣住:“到底怎么了?已经过去几百年,你总得让我知道究竟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非要躲着我不可?”

她还没石火梦身拆开来重,轻飘飘的就像树梢上的一枝花。

靠得很近,近到她能仔细看清他眼角泪痣的形状。

“呼……”

朱樱狠下心:“我记得你从前没有这么讨人厌,也没这么喜欢探寻别人的隐私。”

“主要原因在于你不肯配合,你明知道……”不强求的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景元没有说完剩下的话,只是反手扣住她不放。不打算让寂静园开满桃花更不打算送他一程的朱樱仅凭自身力量根本无法挣脱。

他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朱樱,金色眼眸中流淌着从不轻易示人的忧郁。

“景元,不想给罗浮以及你自己找麻烦的话最好离我远点,越远越好。”面对这个人,朱樱再想发狠也有限:“你知道的,我本就先天羸弱,二十年已是大限。没什么可遗憾怨恨,我也从不羡慕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无趣漫长人生。算我求你,快点回罗浮,包括天舶司的考察队也一样,远远地和提瓦特做些生意互惠互利就可以了,不要太亲密。”

窗外带着暖意的风灌进来,两人的头发缠在一处,都是白色也分不清楚谁是谁的。

提瓦特这颗星球正处于褪生期,深渊中的黑色力量会对一切长生种造成不可逆的恶劣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