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想怎样?

“是希望被同袍们哄个毛孩子样的哄着惯着,还是想要有个更高权威出现去惩处那些让你不喜欢的人?”

年轻的千岩军结巴了。

“不,不是那样。”

哪里有人随随便便就满心恶意呢,明鸿哑了一会儿,喏喏道:“我只是,我只是想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千岩军战士。巡逻也好,掏水沟也好,找猫也好,我可以做,分内之事,都没关系的。但我希望周围的人不要因表哥的缘故就认为我是个走后门钻空子吃不了苦的二世祖。”

能这样想,不就已经是个合格大半的战士了吗。

女人眼底的揶揄变成融融软光,她露出“老怀大慰”的微笑点头:“好孩子,好孩子,你真是个好孩子。”

被一个年轻貌美浑身上下洋溢着丰沛生命力的大姐姐这般夸赞,明鸿美滋滋的同时察觉出一丝违和——他在家里帮奶奶烧晚饭时老人家的眼神就这么慈祥温和。

嗯……有点怪,但又说不清哪里怪,拐回头想想还是觉得怪。

这人年轻的形貌与表露出来的谈吐大相径庭,不得不防!

明鸿别扭了一下,暂且将疑惑压在心底。

主要是这三更半夜的查什么都不方便,不如等明日天亮问问左邻右舍。若有不妥……便是真有不妥也不能先入为主把人往坏处想,总要人证物证俱全才好断善恶。

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都半天了她也没有吐露一分关于自己的消息,倒是把他这个巡夜千岩军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所以,究竟是什么偏远小地方才能养出如此气度的人?

他想起方才女人应了乃是新近搬来,嘴边不由多添几句:“明天下午也是我当值,您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到时喊一声就是,我叫明鸿。”

“那就有劳小哥。”

她换了个站姿,飘也似的转身往铺子里走:“不过想来我这小茶馆不会有什么忙,该收拾的早已收拾妥当。要不,劳烦得空带意中人来捧个场?给你打折。”

明鸿的视线跟着她往上移,就看到房檐下一块亮漆招牌上刀斩斧凿般凿着两个大字——长乐。

名字还挺接地气。

没能问到大姐姐芳名,年轻人心有不甘。心下急转着回忆前辈交代过的套话法门,不等他再张嘴,路尽头却见一人长身玉立背着手缓缓走来。

“原来是你回来了啊,朱樱。”

来者一双黄金般的眸子不怒自威,丹霞色长发被夜风吹起两撮呆毛。

明鸿瞪大眼睛来回不停的往这两位身上瞄,张了一半的嘴越撑越大。

这不是,这不就是往生堂的客卿先生么?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花(?)前月下,千岩军小哥经历了出生以来最激烈的一场头脑风暴。

咱就是说,果然璃月人均白毛控嘛!